“听你骂人确实爽多了。”琳娜说:“外来客的事就留到会议上再谈吧…现在嘛,科技和医药的笑话永不过时。”
“这么相信我?”白崖终于折完了他那精细的手工活儿,抬头看过来。
琳娜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张纸飞机被白崖宝贝地塞进衣服夹层里,摇了摇头。
“白芨大学从始至终,只管人才提供。”
“嗯哼。”
高议会每次举办的地点轮换。这次是在加拉菲医药‘不存在’的顶层,琳娜和白崖以及克尔顿并肩而行,从大楼侧面的一个电梯直达这个秘密楼层。
电梯门一开,就有两个枪口怼到了脸上。
“哦…。”琳娜以平淡无波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惊讶:“我走这边。”随后她便挤开了一个枪口,十分淡定地在椭圆形的桌子上落座。
克尔顿想了想,也挤开了一个枪口。在琳娜身旁落座了。
现在电梯里就只剩下白崖,他干脆伸脚挡住了门。两只手抱胸依靠在电梯墙上。抬眼看向桌子最远端的两人。
“两个月没有我的消息,你们要是给我办了葬礼我都能理解。但现在见我在喘气儿也没必要非得让我入土吧?”
“你的幽默感依旧很幼稚。”
说这话的人表情僵硬,头发已经花白稀疏,脸部和肌肉状态却依旧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仿佛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老头换了张年轻的脸。
“而加拉菲的医学技术依旧半瓶子晃荡。”白崖礼貌地回应。“脸都换了,真不考虑继续发展一下植发技术吗?”他说着还不经意间捋了捋一头茂密的白发——作为程序员来说,白崖确实值得为此骄傲。
加拉菲的脸色立刻黑下来,但紧接着便转晴:“你不过是在硬撑。”
白崖好奇歪了歪头:“硬撑什么?”
“呵呵呵。。。”加拉菲发出了类似古早动画片的反派邪笑,摆了摆手:“这个。”
他话音未落,白崖面色突变,扭身要躲!枪声几乎和他的动作一样快,只听‘砰砰!’两声,白崖险之又险地埋头躲避。
只听见‘噗嗤’一声。
子弹进入血肉的声音像是心脏的鼓动一样,是从身体内部响起的。
白崖一个踉跄,勉强扶住了墙才没有倒下。子弹穿过了他的小腿,温热的液体灌满了运动鞋。
电梯内的空间太小了,他能躲过一枪已经是撞了大运。
“躲开了要害啊。”加拉菲抚掌大笑:“真不愧是你。”
白崖余光瞥见克尔顿暴怒下近乎要掏枪,却似乎也注意到白崖的目光,默默坐直在了椅子上。
白崖干脆踉跄着走出电梯,顺手从安保的战术背心里抽了罐止血喷雾。那两个安保果然没有阻拦。
“加拉菲,你对这场会议很自信啊。”
“我不该自信吗?”
“这个嘛…”白崖拖着伤腿,咬牙忍下疼痛。语调却还是平平稳稳的。仿佛他如同往年的每一届高议会一样占据整个房间的焦点。
“我们还是等人齐了再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