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自己谈话,然后她自己又装睡,似乎不想见到自己的样子。
赵姑娘现在很后悔,她很想收回之前叫鶯儿去邀请朱先安单独见面的话。
她很紧张,羞於见到朱先安。
若往后推一两天也好,却偏偏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因为隨著药效的持续发挥,病情的缓解,她的记忆逐渐清晰。
想起来之前在昏睡过程中,发生的那些羞人的事情。
她想起来,之前在睡梦中,当著朱先安的面,自己无意识地发出的一些猫儿叫声音。
实在是太令她羞耻了。
在那些见不得的画本中,那些不要脸的女子,才会发出那种让人心潮汹涌潮湿的呻吟叫声。
更让她难堪的是,她隱隱记得,自己似乎用脸蹭过那一双火热的,带著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大手。
除了紧张和羞涩之外,赵云裳还有难以启齿的,难以见人的愧疚和忐忑。
她在街坊邻居眼里的身份,是义兄送给赵船的妾室。
说是送,其实內中事情很复杂。
但朱先安不知道啊?
她之前竟然在朱先安面前,露出那般羞人憨態。
这让朱先安怎么看待自己?
自己是水性杨的女人?
心中的那种愧疚,后悔,让她不敢也不想睁开眼来面对现实。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在心底深处,竟然还感到一丝丝难以言明的刺激感。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实是自由身。
她做出如此举动,不算多么失礼。
心中小鹿乱撞,暗道命运无常。
实在是太巧了。
恰恰就在她打发鶯儿去邀请朱先安单独和她见面后,她才想起了这羞人的事情。
到底晚了一步,还没叫回鶯儿,朱先安就进来了。
如今人也邀请到了,但自己却实在没脸见人的。
故而,她慌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朱先安。
所以,她像个鸵鸟一样,装睡了。
朱先安看著將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装睡的赵姑娘。
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好半响后,才联想到她可能是回忆起之前昏睡过程中,发生的那些尷尬事情,故而此时羞於见自己而装睡。
犹豫了约莫七八个呼吸,朱先安终於开口。
“赵姑娘?赵姑娘?”
他轻声叫著,似乎没发现眼前人装睡一样。
赵姑娘也聪慧,很快就明白了朱先安的意思。
在朱先安喊到第三声的时候,轻声“嗯”了一下。
隨后装做刚被吵醒的样子,缓缓睁开那双清如春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