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流不少,除了少数脑子拎不清的跋扈军汉外,应该没有谁会选择在此时光明正大的对自己动手。
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他要抓紧时间了,必须得在那黑脸和黄牙汉子找更多人来之前,就將事情办好。
他们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自己这块到嘴的肥肉。
“呼——”
朱先安深深吐出一大口气。
只要今日计划顺利,他暂时就算在非官方层面有了自保之力了。
也有了將事情闹大的资本,等閒小官小吏的,也不敢拿捏自己了。
虽然还无法完全做到自保,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轻易就能被人堵在巷子里威胁。
这里毕竟是应天府,皇宫所在之地,有些事情不宜闹大。
事情上了称,被通了天的大人物盯上,背后是谁也落不著好。
圣上嫉恶如仇,最恨欺辱百姓的事情。
底下官员要想进步,哪个不想在圣上面前露露脸?
沿著凤仪门內大街,一路往北行去,沿途已然有小贩叫卖呼喊,到处都是呛人炊烟,熏得朱先安眼睛发酸。
时不时有青袍、绿袍官员骑马领著大队人马,匆匆路过。
洪武一朝的官员辛苦程度,冠绝整个封建时代。
当然,和后世的很多部门没得比。
朱先安穿著一身暗青色素绸新袍,虽是无任何纹面的光稠。
但站在人群里,等閒人也不敢轻视他。
此刻的他,无比怀念隨自己穿越而来的短裤和短袖。
但很可惜,他现在不敢穿得太特立独行。
为了不显得奇怪,他甚至都带上了帽子。
绸缎很贵,普通百姓根本没能力置办。
更关键的是,没有足够高的身份,是不能穿丝绸制的衣物的。
这是整个社会上下的共识。
当今圣上极重规矩,各阶层的人,不论男女、士绅、百姓、奴僕,从穿戴到出行,都有严格的规制。
商贾技艺人衣制不能太细,白丁、奴僕、非特许商人不能穿绸制服。
当然,现在还没如此严格。
法理之外也有人情。
何况新朝初立,洪武礼制还未正式颁布天下,谁会特意盯著看路人的穿戴是否逾制?
难不成还要当场把人拦下来,查看他的黄册,验明他的身份不成?
只要不是太穿得太高调,比如普通白丁、商贾穿只有皇室才能穿的黄色衣物,或者云锦、织金锻等,一般穿著也没人管。
人靠衣装,朱先安不敢穿得太招摇,但也不会穿得太寒酸。
穿得太过寒酸,连稍稍好点一点的酒楼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匹杂毛马,也是特意用来装点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