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这样做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反而可能会引起於泽的怀疑。
他嘆了口气,点头道:
“先算了,以后有机会,当面寻於泽问清楚,让他给个交代就是。”
朱先安只能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
没有背景,手里没有兵马,没有权力,只能处处委曲求全。
而且,他其实不鼓励私刑。
他始终记得,自己出身低微,不是权贵。
鼓励私刑就是对自身阶级的背叛。
他其实还有一点没给李巡检说,那就是於泽所在的於家,说不得和宋濂也能扯上关係。
毕竟,都是浙东人,还被称之为浙东四先生之二。
两人若是没交情,那就奇了怪了。
谈话的功夫,两人之间的关係,就更亲近了。
现在,他们不仅仅是利益相关方,荣辱与共。
同时,还在行事理念上,高度重合。
称一声志同道合者,也丝毫不为过。
朱先安看了看天色,窗外月光已经晃悠悠的到半空中了。
估摸著是戌时两刻了。
不能耽搁了,再晚城门就要彻底关闭了。
得赶紧说事,然后回家才是。
李巡检注意到了朱先安脸上的离去之意。
思索一下,打趣道:“此地距离珍珠巷也没多远。兄弟你家中有美妾等著,哥哥我就不留你了。”
朱先安哈哈一笑,“还是哥哥懂我!”
李巡检一甩袖子,“走,去看看后院的钱,我叫人时时盯著。”
说著,就要带著朱先安往后院去看钱。
只是朱先安伸手阻止了他,铜钱有什么好看的?
“哥哥,能否將其中的一半钱,换成粮食?”
朱先安说著,三言两语,就將自己要买院子,但原房主却只想要粮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巡检哈哈一笑,仅思虑呼吸时间,就一口答应下来。
“兄弟且安心就是。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一早,哥哥亲自带人將钱和粮食送上兄弟家的院子。”
李巡检答应的很乾脆。
作为龙江关巡检,区区千斤多粮食,隨便就能弄来。
两人交代几句,朱先安当即提出告辞。
隨后带上吃饱喝足的铁牛四人,骑上杂毛马,直奔凤仪门而去。
踩著凤仪门闭门前,朱先安一行五人入了城。
进了城后,回头望去,正好和守门的,偷看自己的一个年轻军汉的眼神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