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流言如野火燎原,话本似飞雪传遍天下大小宗门。众人皆道离道剑庭气数已尽,竟由悖逆之徒执掌宗门!
然魔域大军压境之际,那千夫所指的新任宗主竟一剑光寒刺穿魔道魁首,一战成名!
昨日声声讨伐,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无数拜帖流水般送到离道剑庭,仿佛允慕从未离去。
七年时光飞逝——
隐姓埋名的允慕终耐不住寂寞,一脸几日溜进茶楼,听着老掉牙的戏文说书解闷。
她自觉容貌已改,应是没人能勘破她往日的身份。
只不过去了三日,正要离开之时,迎面撞上某个笑得春风和煦的青年人:
“姑娘容貌酷似在下一故人,可否赏光楼上一叙?”
允慕眼波流转,瞥见四周去路皆被高手封锁,自知脱身无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么也当了他三年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母,量他也不敢造次。
允慕眨眨眼,转头对着店小二扬声吩咐:“沏最贵的茶,备最精细的点心,记他账上。”
第48章过敏
Sugar是从今年才开始和他联系的。
作为尚希的心理医生,她不能把病人的个人信息透露给第三个人。
但俗话说得好,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保住职业操守的前提是不丢饭碗。
Sugar:【她这次的过敏反应持续了多长时间?】
闻肆觉如实回答:【大概一小时,从餐厅回来那些红疹就消失了】
Sugar皱起眉,手指“哒哒哒”地在屏幕上敲字,却突然想起什么,又全都删了。
半响,房间里响起一声很低的叹息。
Sugar:【有空给我打个电话吧,一两句说不清楚】
闻肆觉垂下眼,拇指左滑,删掉对话框。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绵长又清浅,气息浅浅拂过他的前胸锁骨,抛开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谈,这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
安静柔软的床褥更容易滋生温情,至少在此刻,尚希和他之间的距离近乎于无。
Sugar催着他给她回电话,尚希的情况不算好,她要为自己的患者负责。
他将怀里的人放进床褥中,动作放得很轻,好在尚希没有让他做两难的选择,圈着他的双手很轻易地打开了钳制,活像个不负责的主人随手放开了项圈绳。
他有几分不舍,这种机会不常有,说不定还要承受她醒来后跟他算账的后果。
闻肆觉轻车熟路地找到会客室,给Sugar拨了一个语音电话。
“喂?她现在在你旁边吗?”Sugar有些紧张,声音压得很低。
闻肆觉半掩着门,会客室内一片漆黑,窄窄的一束光从外厅打进来,无端清冷。
“不在,她睡着了,”闻肆觉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我问过尚伯母,她从未有过栀子花粉的过敏史,至少在十二岁之前是没有的。”
Sugar有些怀疑:“以我对尚希的了解,她的母亲对她算不上了解,她们一年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Sugar和尚希已经维持了六年的病患关系,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她已经不单单是尚希的心理医生了。
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她不希望尚希继续这样自我折磨下去,闻肆觉的出现,或许能带来新的转机。
“……妍妍的朋友大多不在B市,林清梦对她的过往也并不了解。”闻肆觉难得有些焦躁,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内疚。
Sugar沉默下来,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去问问本人?”
别人不知道,但尚希一定很清楚她小时候是否对栀子花过敏,小孩六七岁就能记事儿,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一定会在记忆里留下痕迹。
到了这种时候,闻肆觉也没有粉饰太平的意思,他直白地将自己的处境告诉对方:“她不喜欢跟我谈论过去。”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两人一直在回避当年的那场分离,不光是因为时代境迁,很多事情都错过了最好的解释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