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环境的不对劲。
他躺着的东西很柔软,还有一股栀子花的香气,让人想到阳光、树木、清风……
总之都不是在阿兹卡班可能有的东西。
阿兹卡班这个关键词激发了他的记忆,他想到了那些湿冷的洞穴,常年阴魂不散的摄魂怪,那些没有人性、拖着黑色长袍的东西总是贪婪地围绕着他,无论他如何抵抗,他们都会密密麻麻地聚集过来,把他逼迫在墙角,一遍一遍地凌迟他的灵魂。
“唔——”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了一声不满地嘤咛。
然后一条温软得如同蛇一样的手臂就摩挲着他的腰缠绕上来,“蛇”的体温偏低,穿过腋下匍匐到他的胸口,尖尖的指甲仿佛能随时给他来一个致命伤,他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而下一秒,比胸口这条“蛇”更有压迫感的一条“蟒”从背后逼近了他,几乎肉贴肉地靠着他,体温偏低,贴过来的时候还舒服地蹭了一下。
这种异样的柔软和亲密让他整个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并一路麻到头皮!
这是什么?
阿兹卡班新的手段?
幻觉女妖?
之所以他认为是女妖,在于他能通过背后的肌肤清晰地感觉到那条“蟒”的曲线。
他睁开了眼,看了一圈上方,是房屋的横梁和床的纱幔,视线下移,是一张巨大的床,铺着柔软的白色床单,一条薄被盖在他的腰上,然后是他的身后——
他警惕地转过头,一边转,一边握紧了双拳——
但映入眼脸的画面却让他瞳孔急剧缩小,没有丑陋的蛇脸,没有狰狞的尖牙,那是一张春睡的美人面。
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有着一头茂密的黑发,皮肤偏白,嘴唇浅粉,微微颊凹,但只会让她美得冷艳。
她毫不设防地靠着他睡着,没有道理,没有理由地出现在他的身边,还——
他定睛一看,薄被同样只盖住了她腰肢以下的部分——
她!
她也不穿衣服!
就在他疯狂瞳孔地震的时候,他过分热烈的视线终于干扰到了“幻觉女妖”的睡眠,这个女人的睫毛如同蝶翼颤了颤,然后含着一股水雾睁开,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埋怨——
西里斯下意识就压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是他常年关在阿兹卡班养成的条件反射——在任何攻击到来之前,率先攻击!
女人被他掐住咽喉,顿时瞪大了双眼,要知道她的手还抱着他的上半身,西里斯不管这些,只是恶狠狠地威胁她:“不许叫!”
“你是谁?!”
“这里是哪儿?!”
试问你睡得好好的,醒来看到你老公跟见鬼了一样盯着你,然后不给你说话的机会上来就家暴——掐着你的脖子逼问你,你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这混蛋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所以怒气上头,伸手摸到了我压在枕头底下的魔杖,然后直接举起戳中他的脖子来了个“昏昏倒地”!
但是这混蛋余光撇见我的魔杖就瞬间松开了我,灵活得跟一只猴子一样从床上滚了下去——
滚到地上光溜溜,我都没眼看。
他也是滚下去了才发觉这个真相,很显然很错愕,我翻了个白眼,从床头扯了他的浴衣甩过去,说:“穿上!”
我自己也拿起我的浴衣先披上,我在系腰带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他刚才对我说的话——
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