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药丸在她的口中化开一丝微苦,他才缓缓退开几寸,指腹轻按在她喉结处轻轻向上托。
看着秦绪的喉间极轻地滚动了一下,男人悬着的心才往下落了半分。
起身时,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唇瓣的微凉,陆峤言低头看向少女泛着水光的下唇,耳尖却不可控地一阵燥热,他只好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
大概是方才的药丸起了作用,秦绪毫无反应的身体在此刻轻轻抖动了一下。
陆峤言见此情景,迅速起身将少女打横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望着仍然昏睡不醒的秦绪,陆峤言低声道:“得罪了。”
言语间很是诚恳,像做错事的孩子,只敢站在少女的床榻边,静候着一场无声的宣判。
许是未经允许就做了不该做的事,陆峤言此刻总有种偷情的感觉。
明明只是救人。
他只是不想秦绪就那么死了而已,他只是想利用她,所以才不想她死。
思及此,陆峤言眼眸又变得深邃起来。
趁着秦绪还昏睡着,陆峤言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栈。
打开门的那一刻,白雾已然散去,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卧房和已经严重破损的门窗,还有被割成一截一截的粗麻绳。
果然不出他所料,商户还是跑了,而那残存的血僵草也随着商户一起消失了。
陆峤言压着眉,右拳狠狠砸在了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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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陆峤言将一盏茶递给秦绪。
“嗯。”秦绪表情淡淡的。
“他跑了。”
闻言秦绪的表情没有变化,看起来并不吃惊。
“我知道。”
陆峤言紧张地看了一眼秦绪:“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秦绪喝了一口温水:“问什么?”
陆峤言道:“你昏迷时发生的事。”
“重要吗?”秦绪冷淡道,“不重要便不必告知于我,毕竟……”
毕竟他们只是短暂的同盟而已。
秦绪在心里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最后停顿了半天,什么都没对陆峤言说。
“毕竟什么?”陆峤言问。
“没什么,王爷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找找线索,或许事情还有转机。”秦绪摩挲着杯壁,松开时手里还残存着温热的触感。
让她没想到的是,陆峤言这次居然出奇地沉默了,只见男人垂着眸,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椅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秦绪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站起了身,将温热的茶盏放在了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