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就听见薄行屿继续问:“宋小姐,我的衣服呢?”
嗯?
他的衣服呢?
那件被蹂躏得跟狗屎一样的衣服她怎么好意思还给他。
宋稚宁抿唇,硬着头皮强行扯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懊恼的笑:“不好意思薄先生,您的衣服我让家里的阿姨拿去干洗了,可能过两天才能给您。”
“您应该不急吧?”
“没事,不急。”
宋稚宁嗯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指戳了戳掌心,好一会,她终于开口:“薄先生,您吃早餐了吗?”
没吃早餐她们就可以一起去吃早餐了。
要是能和他单独相处,她就可以继续闻闻他身上的味道了。
薄行屿的动作顿了一下,习惯性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嗓音淡淡地说:“宋小姐,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好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吧。”
宋稚宁脸上罕见地有了窘迫的神情。
啊啊啊啊,她真是脑子抽筋了,居然问他有没有吃早餐。
他怎么可能没有早餐吃,这到底是什么傻问题!
即使宋稚宁心里觉得自己的模样无比地狼狈,可面子上仍然带着明亮、柔软的笑意:“薄先生,那您想尝尝城西新开的甜品店吗?听说味道很不错。”
薄行屿听着她的话,手上正签字的动作没停。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他才停在动作,语气略微起伏:
“宋小姐,你不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吗?”
明明是很平和的一句话。
宋稚宁却听出了促狭的意味。
她的指尖都没忍住颤了颤,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不会在咖啡厅说那样的话。
“薄先生,那只是我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不能当真的。”
宋稚宁挺直着脊背,声线紧绷,“我现在发现我和您特别合适,哪哪都合适,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稚宁说话时语气格外认真,水绿色的眼睛湿润,眼底有着淡淡的光晕。像是一颗珍贵的、罕见的绿宝石。
薄行屿很轻地笑了一下:“你想去哪吃甜品?”
宋稚宁心里惊喜万分,神情却波澜不惊,“城西的新开的那家椿杪柠。”
“可以,等我把文件批完。”
“好的,我等你。”
宋稚宁说完,便自然地坐在了离薄行屿最远的一张棕灰色沙发上。
如果薄行屿身上的气味真的能让她的失眠症有好转,那这婚必须结。
还得越快越好。
她受够了失眠带来的困扰,受够了晚上困意缠绵却始终睡不着觉,受够了寂静的夜晚只有她一个人清醒无比。
她想要睡一个好觉。更想每天都睡好觉。
薄行屿的效率很高,宋稚宁坐在沙发里玩了一会手机,薄行屿就已经将桌面上那一小堆文件全部批完了。
宋稚宁看见薄行屿从椅子上站起身后自己也立马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紧紧地跟在薄行屿的身后。
他身上真的有香味。
不是讨人厌的烟草味,没有令人作呕的浓郁臭味,而是淡淡的清香味。
薄行屿为什么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