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头发也是,这么热的天还散下来,湿哒哒的是留着长痱子吗?请给你们的脖子一点呼吸的空间,皮筋有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们批发几袋回来。”
下面立马有了动作,挪桌子的挪桌子,收东西的收东西,扎头发的扎头发,好不热闹,当然,陈柳艳不是没听见比天还大的怨气。
陈柳艳看见有些男生幸灾乐祸,一副不关己的样子,于是继续发表言论。
“还有男生,不符合要求的头发该剪的周末回家也剪剪,不要追求什么时尚啊,都要遮住眉毛了,你们眼睛还要不要,这周天晚自习我来检查,到时候还不符合要求的,我亲自来给你剪,正好我打算给我儿子剪剪头发,正愁没头给我练手呢!”
下面有人开始护住自己脑袋,试图压一压,扯一扯,努力让头发看起来没那么长。
“对了,现在夏天也到了,有些男生该注意一下个人卫生,不要隔一天或者几天才洗澡,什么衣服袜子也不换,特别是爱打球的男生,更应该注意一下,教室这么多人,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班级和谐,老师知道你们学习累,但是既然你们打游戏的时间都依然还有,那么老师也相信,你们洗澡的时间还是有的。”
扫射完毕后,陈柳艳满意的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粉笔灰,用椅子压住门,叼着二郎腿坐的舒服。
下课铃一响,陈柳艳慢悠悠走了,教室里终于恢复生机,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我滴妈呀,这个陈太师,火力全开啊,通杀,完美的创死所有人,那个笑啊,笑里藏刀吧!”
李笠拍了拍某个兄弟的肩膀:“看到没,这就是,资深老师的实力,还好我跑得快,没跟太师撞上,不然我就要去扫厕所了。”
“佩服,佩服,活该陈太师当班主任,简直是天选之人,老师的天堂,学生的地狱,笠笠,你真厉害,预测了老师的每一步!”
李笠满意的笑了笑,丝毫不提他小时候那些不堪往事:“那是,我是谁,我可是小灵通,这么多年跟老师打交道,早摸的一清二楚,这些老师一个个可厉害着呢,不然,能叫我们?”
“诶,笠笠,我觉得,你这个得意的样子特别像……”
“像什么?”李笠被人搭上肩膀。
“老师啊,特别是,你站在讲台跟我们讲八卦的时候,那个范儿,不错不错,有老师的精髓,帅!”
李笠暗想,那是当然,他家里有个老子可是资深年级主任,他从小被丢到学校里吃百家饭长大,耳濡目染,混迹于各大学科办公室,把各位上至六十岁即将退休,下至刚毕业实习的老师们哄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得了不少好处,也吃饱了西瓜。
不过,跟他老子斗智斗勇,有来有回,有几次翻车,失手了,被吊起来打,小时候多点,现在已经炉火纯青,根本不带怕的。
“对了,快去打听啊,怎么回事?”
李笠拍了一脑瓜子:“哦哦哦,正事忘了,等着啊,消息马上回来,希望那个不管是学姐还是学长啊,你平平安安的嗷!”
周玺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看向窗外,操场上模糊的塑胶跑道,升旗杆,这是以前在一楼窗户看不到的。
“周玺,笔记抄好了,你在,干嘛?”
“看书眼睛有点累。”周玺接过厚厚的书,这是高礼阳的教材,她和高圆圆轮流帮他写笔记。
“揉一揉,对了,路子盛说,下午放学,去外面吃饭。”
“好。”周玺找到抽屉里的眼药水,仰起头,头顶的风扇正好转过来,吹开了额前的碎发。
她突然想起高礼阳下周要回来了。
“平安!平安!”李笠咧着嘴从外面跑进来。
“然后呢?”
“没事了,他们说那个学姐被救下来了,现在好像说心理有点问题,带到医院去了。”
“吓死我了,还好没事,不然以后我们高三要搬过去,我都不敢在这读书了!”
“嘁!我还以为很有勇气呢,原来是博眼球,热闹都看不到!”
“白涵,你说什么呢!”李笠冲过去,罕见的生气了。
“你会不会尊重人!生死问题,你还想看什么热闹,什么博眼球,马上高考了,你说人家博眼球,你有没有心啊!”
白涵叼着二郎腿,玩着指甲:“我说的就是事实啊,不就是一个高考吗,这就受不了,不想考,有本事就跳下去啊,浪费时间!”
“你!”
“哎哎哎!笠笠,不和她计较,这种恶毒,蛇蝎心肠的东西,我呸!”旁边的男生拦住李笠,嗓门喊的一个班上都听见了。
“你敢骂我!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天天那个大嗓门喊的楼外都听见了,了不起啊!”
“就是!你们男生就不是看热闹啊,我看你们比谁都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