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喜欢?那我改天送五小姐一把,也让五小姐有个防身之物。”
两人顶着星光,向将军府走去。
夜晚的将军府,昏暗的烛火在西院摇曳着。
慕寒影看着认真地洗着时沉月递给他的锦帕,洗完锦帕后,又拿起蓝色的发带。
他看着发带上沾染的血迹,皱了皱眉,别人的血,他很不爽。
慕寒影将发带浸泡在水里,血迹遇到水慢慢扩撒开,变成一朵朵血花。
夜已过半,慕寒影取下被风吹干的发带和锦帕。
洁白干净的锦帕和黛蓝华贵发带被放在方正的桌面上,慕寒影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心的纹路向下流去。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锦帕上,落在发带上,晕染成摄人心魄的花色……
夜色散去,天际边泛起了白光。
时沉月起了个大早,开始复盘昨日发生的种种。
如果射落宋明朝面具的人是慕寒影的人,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呢?让旁人知道三皇子好赌成性?但赌坊里的人大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即使知道此事,应当也不会举报三皇子。
除非皇帝也在查印子钱的事,昨日赌坊里有皇帝的人,甚至是监察司的人。不过这皇帝会大义灭亲么?
还有昨日她看见赌坊的二楼那抹朱红色的身影,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人绝不简单。
可那到底是谁呢?
时沉月将茶杯倒扣在桌上,将它们摆在不同的位置。
皇帝或者监察司为一对,红衣人是一对,加上她和慕寒影一共三对人在探查此事。
“小姐在想什么?”云汐走在时沉月身后梳理着她的头发。
“云汐,这几天你出去探听一下可有关于赌坊这类的消息。”
时沉月想着万事包不住火,民间应当会有些风言风语。
云汐点头答应,帮时沉月梳理好就出去了。
“五小姐,还在想昨日的事。”慕寒影坐最里面的窗户上,那窗户边是一丛竹子,很少有人会关注那里。
时沉月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少年穿着朱红袍领的月白色的锦袍,头靠着窗,一腿屈膝,手随意地搭在膝上,手里还拿着一株杂草玩弄。
阳光被竹片分割成碎片,零零散散地落在他的衣衫上,棕色的瞳孔里好似也盛着辉光。
“慕寒影,这好像不是君子作为。”时沉月看他看得有些愣神,半晌才开口。
慕寒影笑了声:“五小姐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嗯,你是疯子。”
慕寒影手肘抵着膝盖,撑着头盯着时沉月看:“五小姐很了解我。”
时沉月笑了笑,没回答。
倒是慕寒影沉不住气:“今日前来,是来陪五小姐的发带的。”慕寒影跳下窗台,向时沉月递过去一条黛蓝色的发带。
那发带里面带着青色千目暗纹,在阳光下看还会有种流光溢彩的效果,华贵精致,但不是她原来的那条。
“这不是我原先那条。”时沉月接过发带,在阳光下看了看。
慕寒影眨眨眼睛,说谎不打草稿:“昨日匆忙,不小心弄丢了,五小姐见谅。”
时沉月没想太多,将发带收入盒子之中。
“昨日查探印子钱的事应该有三拨人,但这些只能对三皇子名声上有些影响,动摇不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