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在上空、清楚听见他话的男人突然“诈尸”。
“哎呀真是的……有什么不能看的?”
陌生的声音缱绻拖长,暧昧得像带了钩子。
寒砚好奇地歪着身子探头去看。
悬半空的人抬起头,露出张充满邪性的脸庞。
额间一道细长的红色魔纹,像浸染了血一样鲜艳,而长相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是的,美艳。
寒砚也难以想象,这个词会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就是那盯人的目光过于阴沉怨毒。
如果眼神能杀人,挡在寒砚面前的人早已被千刀万剐。
倏地,男人跟疯病发作一样大笑。
笑得张扬,笑出了眼泪。
“我说君轻离,你扮作这幅样子是要作甚,上万岁的老东西了还学那些年轻浪荡子勾搭小姑娘?若不是有一身好修为,脸上的褶子怕比头发还多哈哈哈。”
他疯狂的目光落在寒砚身上。
“你叫寒砚?真是个好名字,本座十分好奇,你一个小小筑基是如何发现本座的伪装?”
“莫不是……”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个满是恶意的笑,缓缓吐出几个字:“根本就是老怪物夺舍。”
“说够了吗。”
君屿自己被说的时候脸色还算平静,等对方提及寒砚,脸上陡然一冷。
他将寒砚挡在身后,冷不丁出手。
青光剑顺着男人耳畔擦过,赤红锁链随之收紧,发出一连串叮当响,上一刻还嚣张不已的人顿时铁青着脸,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男人嘴角流血,装作不解的无辜样子,“你恼羞成怒做什么,莫不是……”
他的话被少女轻软的嗓音打断。
“魔尊大人也不必挑拨离间了。”
寒砚拉了拉君屿衣袖,示意他不必动怒。
君屿,或者说姓君名屿,字轻离的这位仙君,此时却并不敢回头看她。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像历经万年风雪仍旧不折不弯的青竹,然而此时,那看似端方的线条透出几分僵硬,握着青光剑的指节都泛起了白。
少年人唇色清浅,此时更被压得褪色几分,清润的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忐忑。
少女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么轻,又那么坚定。
“我相信仙君行事自有考量。魔尊大人以己度人,自然觉得世间众人都如您一般……”
寒砚表情十分真诚,“装模作样,惹人厌烦。”
她的师尊,除了她自己,谁都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