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起来:“这样的人,陛下还留在身边吗?看来老奴说快了,陛下也没有什么长进。”
江鸾看了沈砚一眼,他双手搅着衣袖,眉头紧拧,嘴唇张了张到底是没说什么,不敢直视在场的其他人。
徐宛白冷哼一声,调转茅头:“听老奴一句劝,陛下不如早些自裁,等到了地府,先帝或许还会称赞你一句,不然就是不孝!”
【卧槽,她好嚣张啊,听她的口气这是在帮先帝教训陛下】
【弑君还有理了】
【不是老太太,陛下死了才是不孝吧?为什么不死算不孝,是不是有毛病?】
【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了】
何沛文怒斥:“无状妇人!陛下乃是先帝亲选的储君,为的是凰国基业千秋万代,岂容你在此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辱骂先帝!欺辱当今圣上!陛下,臣请立斩此妇!以正视听!”
“陛下!”叶孔涕泗横流:“毒是我下的,和中常侍无关,弑君者是奴婢,请陛下杀我吧!”
“不要叫她陛下了,先帝最不属意她做皇帝,”徐宛白只觉得此时胸腔中心跳砰砰,血液汩汩上流,她最后看了叶孔一眼:“你的知遇之恩早报完了,别替我扛罪,从今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叶孔面色大变,她挣扎着推开身边的侍卫,一抬头只见徐宛白毫不犹豫地触柱而死。
这些年在宫中中常侍对她照拂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毫不犹豫地撞在侍卫的剑刃上……
“陛下……这……”何沛文大跌眼镜:“这也太便宜了她们了……”
魏之山补充道:“刚刚的刺客在口中藏了毒,也咬碎身亡了……”
面对着人证全部自尽,大殿上一瞬间陷入了停滞局面。
沈砚欲言又止,他想为自己找补点什么,但越想越乱,最后决定少说才不会多错。
何沛文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慨。
魏之山紧绷着脸。
弹幕上疯狂刷过各种推测和讨论。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硬’?没人告发一下主谋来换条活路吗?】
而这一次,年轻的帝王一如往昔般沉静。
江鸾没有任何愤慨,也没有提出任何疑惑,只是任由自己的目光平静地在大殿内流淌。
渐渐地这种安定的感觉也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连弹幕上的讨论都停滞了下来。
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一个想法——天子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早有了决断。
廷尉和御史台接到天子的召见后就开始赶丞相弑君一案的案情总结,好在之前也写了个开头,没等太久就赶完了。
廷尉任元有些咋舌:“你这……写的,也太短了,案情也没结,就这样交上去,陛下不得问罪你我?”
温巧风:“任元,你也太忧心了,陛下不同意用重刑,阮睿不肯松口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怎么会是你我的过错?”
任元啧了一声,这个案子算是她的职业污点了。
重刑(【死猪愁】、【求即死】……)一上谁能扛住,何愁不召啊;现在只能用点毛毛雨,就要人招供弑君的罪行,也属实是为难审讯的人了。
不过,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也是御史台和廷尉署一起扛,头脑风暴了一会后的任元最后也选择了妥协:“害,也没有时间给我们磨蹭了,那走吧走吧……”
于是最后才赶到宫里的她们还遇到了被清出去的宫人尸体。
任元:一、二、三,宫里这是发生什么了?
“臣任元(温巧风)参见陛下。”
江鸾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接着便问:“丞相一案审的如何?”
温巧风从袖中取出奏章:“这是御史台和廷尉署出具的案情报告,还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