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收回最后一抹余辉,逃命般的落了下去。地上还残留着几天前下的雪。
白天雪开化的水已冻成了冰,很滑。
在冬日的夜晚,街上的人很少,冷风中一个人走在街上显得很孤独。
只有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陪我在街上游荡。
我裹紧了衣服,闷闷的走着,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过,我皱了皱眉头,是我的呼机,上面是一排字“我很想念你,请给我回电话。”落款是小茹。
我没有回电话,在这几天里我常常会接到她的传呼。我有点烦,还带着一点心痛。
突然一只手拍在我的身上,我的心一哆嗦,猛地回过头来,举起拳头怒视着对方。
“干吗?猛子?”
对方的声音里带者颤音。是我的朋友陈江,他长得很黑,我们叫他黑子。
“吓我一跳。”我没好气儿的说着。
“嘿嘿!”黑子讪笑,这时呼机又响起来了,我看都没看,和黑子并肩走着,黑子继续看着我笑:“不回电话?有性格,我就佩服你这点。”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拉着黑子到了一个路边的小吃摊儿上,要了一碗馄饨,大口的吃着。
其实我并不饿,可是我尽量让自己吃得很香。
我总觉得现在有什么东西填入身体会感到充实一些。
黑子看我不说话,也不吱声了。也要了一碗馄饨,和一小瓶白酒自己喝着,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他知道我不想说话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他也就不说话了,默默地喝着酒,吃馄饨。我吃完了,抹抹嘴。自顾自的走了,黑子在后面结了帐,追上我。一路我们谁也没说话。
起风了,黑子,跟在我的身后,我能听到他在我身后的呼吸声,心里有点踏实。
我们向我家走去,看来,他今天又没有地方去了。只能去我家刷夜。
我的父母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都跑到M国作了二等公民,本来也要把我带过去可是那个倒霉老外签证官硬说我有移民倾向,去他们那里的那个不是想移民的。
拒签。我没戏了。只好呆在国内。
我也乐得如此,我的家就成了我朋友们的乐园,常常是一大帮的人。诸如黑子之流都常到我家刷夜。
“周猛!”在我家楼洞的门口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不耐烦的抬起头,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小茹。
黑子知趣的退到一边。“我传你为什么不回阿!我都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