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陛下这么说可就是润景的不是了。”
慕容垚笑意渐息,随后神情严肃地躬身请罪,“是慕容家的错,只怪我没能及时察觉危险,差点让陛下出事,日后,我慕容家一定严查治下产业,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气氛逐渐冷凝,司九经一直盯着慕容垚的后脑勺,许久都未让他起身,负在身后的手不断收紧,提醒自己还不是时候。
“这是做什么,你要这么说就是见外了,谁也无法预料到这种事情,更何况那是魔修,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轻易就能对付的。”司九经走上前扶起慕容垚。
“陛下不怪罪就好,我这回去怕是还要再挨家父一顿训斥。”慕容垚歇下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司九经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三楼,恐怕得麻烦你收拾一下,若有损坏,报我账上。”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一切损失自然由我慕容家承担,今夜这事是我们愧对陛下,再万不能让陛下破财。”慕容垚倒是很上道,知道今天这事必须现在在此终止。
若是拖下去,保不准这位年少有为的陛下就会顺藤摸瓜,真查出些什么,这就得不偿失。
卫青这时搜查完云来阁,出来时冲司九经摇了摇头,这才上前禀报,“陛下,已经搜查完,并未发现那魔修踪迹。”
“卫青,全城搜查,务必找到那魔修,不可让他逃了。”那魔修已被师祖擒住的事,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让慕容垚以为那魔修逃了,慕容家便不会怀疑自己手上掌握了什么信息,这有利于他的计划。
慕容家在朝已经百年,想要扳倒并不容易,他得从长计议,要拔除,就得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润景,孤就先回了。”
慕容垚躬身,“恭送陛下。”他一直看着走远的司九经。
待司九经下了楼出门,他这才吩咐身旁跟着的人,“青云,你先回府,将今夜的事速速回禀给父亲,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亲自去找父亲。”
“是,少爷。”青云道了声是,便快步往武安侯府而去。
更深露重,天都快亮了。
武安侯府的书房却亮了一夜。
“父亲,等会早朝,泓瑰楼这事您想好如何同陛下交代了?”慕容垚面露疲惫,显然一夜未睡。
慕容瑜便是当今武安侯,他是两朝元老,身着一袭玄色长袍,此时正坐在书桌前,整个人显得庄重而威严。
他已年逾六十,两须皆白,却根根分明,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脸庞轮廓分明,虽历经岁月的雕琢,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高鼻梁,线条硬朗,薄唇微微紧抿,双眼深邃而有神,锐利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皮肤虽已布满皱纹,但色泽健康,足以看出他身体硬朗。
慕容垚是他老年得子,也是他最小的嫡子,他还有两个儿子,均在外赴任,唯有这慕容垚留在跟前侍奉。
父子俩面容相似,只是慕容垚气质偏阴郁,五官阴柔,承了母亲,反而慕容瑜气质温润如玉,又自带一股威严。
“自是向陛下请罪,今日早晨你同我一道,此事不可拖延,尽早翻篇。”
慕容瑜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沉吟片刻,吩咐道:“泓瑰楼不可再开,今日大朝会,我会将泓瑰楼献给陛下,上朝前,你将契书备好带上。”
慕容垚闻言眉头一皱,“父亲,有必要如此吗?这泓瑰楼可是我们最大的财源,没了它,别处的进项都。。。。。。”
慕容瑜抬手打断他的话,“此事就如此办,你尽快将过往一切痕迹抹除,不该留的人全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