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广场上回荡着她的尖叫,周绛柳气得把薯条扔进垃圾桶,用最后一张干净的纸艰难地擦拭裤子。
海鸥得意地叫了两声,大摇大摆地叼着薯条飞走了。
受伤的只有周绛柳一个人。
“死鸟!死海鸥!死地方!”
她就不该买薯条,不该坐在椅子上吃,不该出门散步,不该……不该……
“死鸟,我招你惹你了……”
声音灌上哭腔,情绪如大坝决堤,胸口好像压了块石头,她把纸巾折了又折,用力的擦拭斑痕。
右上方递过来一包湿纸巾,周绛柳抬头看。
是那位蒙面男。
对方依旧口罩墨镜,只不过换了个款式。
蒙面大侠晃晃纸巾,示意周绛柳。
周绛柳吸吸鼻子,警惕地瞧他一眼,怕对方骗她,又想要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你是骗子吗?”
周绛柳比划着手语,见对方摇头后,果断拿过纸。
“谢谢。”
湿纸巾擦拭下,牛仔裤颜色逐渐加深,右膝盖感到浸湿的凉意。
又是这种湿塔塔的感觉,她最讨厌了。
周绛柳把用过的湿纸巾揉成团,一个跳起投篮,咚的一声,完美进球。
“给你。”
周绛柳往蒙面大侠手里塞了一百块钱,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照着手机定位,五分钟后来接我。”
薯条没了,衣服脏了,周绛柳只剩下无可奈何。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向前方看去,说:“今天天气很好吧。”
蒙面大侠看向她,她却没看他,眼睛依旧盯着前方。
他没回话,只是轻微点头。
周绛柳缓慢地眨眼,自嘲地笑笑。
“可是这么好的天,我却这么倒霉。”
蒙面大侠看着她,若有所思,口罩煽动几分,他向前一步。
一辆黑色汽车在不远处停下,按响喇叭,吸引二人注意。
“随意鸣笛,吵死了。”
周绛柳不耐烦道。
她转身看他,眼神疲惫,强扯了个笑,抬手比划。
“谢谢你的湿纸巾,我走了。”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他听见周绛柳对司机说要换车的话,语气冷淡,像洁了一层冰。
车门关闭,调转车头,黑色消失在巷口,只留下空中还未消散的排气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