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是全校打乱随机排的考场,周绛柳分到同层的一班,上楼找陆盟阁时,碰到了正和别人聊的飞起的季明梁。
对方甩给他一记白眼,周绛柳也不受气,路过他身旁的时候抬起下巴。
“切!”
周绛柳扬长而去。
在门口等侯她的陆盟阁看见她气冲冲走来,问道:“怎么了?”
周绛柳想着不能把对季明梁的怨气撒到陆盟阁身上,深呼口气,说:“没事。”
“对了,你在哪个考场?”
陆盟阁指着隔壁,“六班,你呢?”
“一班。”
陆盟阁点点头。
周绛柳拍拍他的肩,挑起下巴,笑着鼓励他。
“加油。”
陆盟阁愣神,随后他又想起来周绛柳每次考前都会上来找他并鼓励他,他也很不争气,对此举动依然生疏。
习惯吧,陆盟阁,时间还长,珍惜她吧。
广播通报进场铃声,人头攒动的走廊眨眼间变得空无一人,随之替代的是紧张的钟表声,黑笔在卷子上沙沙作响,赶着时间,周绛柳涂完答题卡。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走廊成了鱼缸,学生摆动着蓝色鱼鳍,极力奔向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周绛柳刚到班里,温桃紧随其后,两人抱着半高的课本往里般。
“考的怎么样?”温桃问。
周绛柳把文件夹挂在课桌侧面粘钩上,随口一说:“还行。”
温桃笑了笑,“每次你都这样说,结果考的比谁都高。”
周绛柳嘴角扯了一抹笑,沉默无言。
成绩还没出来,她还不能放松,焦躁的备考过去了,即将到来的是漫长的等待。
晚上吃饭时,周绛柳也没吃多少便进了房间。
陆盟阁很担心她,她的黑眼圈越来越深,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果不其然,成绩还没出来,周绛柳因饮食混乱得了肠胃炎。
她本想着吃点药咬牙挺过去,直到她额头冒汗,趴在桌上,肚子像被人拿刀在里面绞般痛苦,她才向老师批了一天假。
她忍着痛上二楼去找陆盟阁,见他没在班便托同班同学给他带话,告知他自己先走的消息。
腹部传来阵阵钝痛,空气中的气味引得她想吐,这些极端反应让她想要就此倒地。她叫了一辆出租车,虚弱地告知司机地址,头无力地垂在窗边,打结的眉毛躺着汗液。
“师傅,不去小区了,去医院。”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生病,母亲带她去医院挂号。
从这个窗口跑到那个窗口,站在柱子旁等着母亲和护士聊完,母亲会拉着她的手爬楼梯。
母亲的手比冬天的雪还冷,但她依旧紧紧握着,迈着腿跨越有棉衣厚的台阶,眼神无意间督到窗外的景色。
绿油油的一片。
之后,她坐在休息区等着广播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