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和眸光闪动,显然在权衡利弊。
迟故起身,不卑不亢:“王爷厚爱,臣愧不敢当。臣年少资浅,岂敢妄自称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江绪和沉吟片刻,忽然笑道:“迟爱卿过谦了。不过封王之事确实事关重大,容朕再想想。”
他话锋一转,看向云卿虞:“云丫头,朕听说你的锦瑟坊生意极好,连宫中的采买都要经过你的手?”
云卿虞心中警铃大作,皇帝这是要拿她的经商之事做文章了。
她起身行礼,神色坦然:“回皇上,臣女确实经营着锦瑟坊,但从未插手宫中采买。前次永嘉郡主私自截留贡品一事,贤妃娘娘已经查明,与锦瑟坊无关。”
被她当众揭短,永嘉脸色煞白,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江绪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不好再追究,只得道:“原来如此。朕只是觉得,你一个闺阁女子,经商总是不太妥当。。。”
“皇上,”迟故忽然开口,“卿虞经营锦瑟坊,不仅自食其力,还安置了不少阵亡将士的遗孤。如此善举,臣以为应当褒奖才是。”
这话一出,几个武将纷纷附和:
“迟将军说得是!云小姐的善举,我等都有耳闻!”
“锦瑟坊收留了臣部下三个遗孤,臣感激不尽!”
江绪和见状,只得强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朕误会了。”
一场危机,再次被化解。
宴席结束时,已是月上中天。
离宫的路上,迟故与云卿虞并肩而行。宫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今日多谢将军多次解围。”云卿虞轻声道。
迟故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下月初六,你可准备好了?”
云卿虞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将军准备好了吗?”
“我等你,已经等了三年。”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这一次,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宫墙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眼神坚定如铁。
云卿虞忽然觉得,或许这桩始于阴谋的婚事,未必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好。”她轻轻点头,“下月初六。”
月光洒在二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银边。宫宴的喧嚣已经远去,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他们身后,永嘉郡主站在宫墙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满是怨毒。
“云卿虞。。。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