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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叩门不见藏机锋 盟誓暗藏生死局(第3页)

齐王挑眉:“哦?此人是谁?”

“新来的御史赵乃霖。”汪康年嗤笑一声,“满脑子想扬名,专挑大官弹劾,奏书尖酸得像刀子,却没一次不被驳回。”

齐王眼底骤然闪过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竟有这等急着露锋芒的人?”他指尖轻点膝盖,“他告不准,是没踩对路子罢了。”

说罢抬眼吩咐:“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叫赵乃霖来我王府,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汪康年面露难色:“这赵乃霖怪得很,越是官大越避着走,就算是皇亲贵胄,他也敢摆脸色较真,偏生是个爱跟大官较劲的性子,见与不见还两可呢。”

齐王眼底亮光更甚,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越怪越好,越拧巴越有用。他不跟大官走近,反倒少了攀附的嫌疑;敢跟皇亲贵胄叫板,正好借他这股泼劲当刀子。”他抬眼加重语气,“你去了就说,本王有扳倒大官的门路,保准他肯来。”

汪康年躬身应道:“是,王爷。属下明日便亲自去,定把人请来。”

天刚破晓,晨雾还未散尽,汪康年便骑上快马,直奔赵乃霖家中。叩开柴门时,赵乃霖正披着青布长衫劈柴,斧头起落间木屑纷飞,见来人是他,动作一顿,放下斧头,脸上没半分热络,只淡淡瞥了一眼,未发一语。

汪康年却毫不在意,大步上前拱手笑道:“赵御史别来无恙!晚辈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是久仰大人风骨,忍不住想来拜会!”他目光扫过院中简陋陈设——墙角堆着半捆柴火,窗台上摆着几盆枯槁的绿植,语气愈发恳切,“洛京城里谁不知,赵大人是铁骨铮铮的硬茬子?专挑权贵弹劾,哪怕皇亲贵胄也敢直言顶撞,这份胆识,这份清廉,放眼整个朝堂,没几人能及!”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满是敬佩:“大人那些弹劾奏书,字字珠玑,尖酸却句句戳中要害,虽暂被驳回,却早已在暗中点燃了民心——多少人暗地里称赞大人是为民发声的青天,是敢捋虎须的真御史!”

一番话捧得恰到好处,句句踩在赵乃霖最引以为傲的风骨上,听得他原本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斧刃顿在半空,眉峰微挑,语气总算松了几分:“不知汪大人百忙之中登门,究竟有何要事?”

汪康年见他松口,连忙拱手笑道:“实不相瞒,晚辈今日是为齐王殿下而来。殿下久闻赵御史铁骨铮铮,专劾权贵、为民请命,心中敬佩不已,特托晚辈前来相邀,想与大人当面一叙。”

“齐王殿下?”赵乃霖猛地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捋了捋长须,神色缓和了大半,“久闻齐王殿下在朝中声名卓著,素来以贤明著称,体恤民情、嫉恶如仇,乃是皇族中的清流。今日能得殿下亲自相邀,倒是赵某的荣幸,自然愿意见见!”

夜色如墨,赵乃霖跟着汪康年穿过齐王府的朱漆大门,刚踏入庭院,便见廊下立着一道身影——齐王身着月白常服,衣料素净却暗绣流云纹,面容和融无半分贵胄架子,竟亲自到门外相迎。

赵乃霖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拱手躬身:“殿下亲迎,赵某何德何能,实在折煞晚辈!”

齐王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语气温和如春风:“赵御史客气了,久仰你的风骨,今日得见,是本王的幸事。”他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庭院,“此处并非寒暄之地,快随我到偏厅细谈。”说罢引着赵乃霖往里走,汪康年紧随其后,廊下的宫灯将三人身影拉得悠长。

踏入偏厅,暖意扑面而来,只见李云舒身着青衫端坐于案前,神色沉静,案上摊着几页诗稿,墨香萦绕。齐王侧身引着赵乃霖上前,笑着介绍:“赵御史,这位便是李云舒小友,方才与你提及的,以诗笺讽奸、心怀百姓的栋梁之才。”随即转向李云舒,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云舒,快上前见过御史赵大人。”

李云舒起身拱手,声音清朗:“晚辈李云舒,见过赵御史。”

赵乃霖抬眼打量他一番,见其目光澄澈、气度凛然,虽面带风尘却难掩傲骨,不由得颔首笑道:“小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胆识,实在难得,不必多礼,快请坐。”

待二人落座,齐王亲自为赵乃霖斟上一杯热茶,水汽氤氲中语气愈发恳切:“赵御史乃朝中股肱之臣,铁骨铮铮,敢为天下先;云舒则是民间难得的奇才,心怀苍生,以笔为刃。今日能让二位在此相聚,实乃本王的幸事,也是洛京百姓的福气啊。”

一番话既捧了赵乃霖的官声,又赞了李云舒的才情,客套得恰到好处,听得赵乃霖眉梢微扬,神色愈发从容。齐王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沉沉望向赵乃霖:“近来朝中一桩大事,赵御史可曾风闻?”

赵乃霖身子一正,眉峰微蹙:“阁下所指,莫非是杜之贵借漕运敛财、攀附权贵之事?在下确有耳闻,只是苦无实据,贸然弹劾恐难成事。”

“实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齐王抬手示意,指向端坐一旁的李云舒,“这位李云舒小友,便是从城阳而来,杜之贵的种种恶行,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便是最扎实的实据。”

李云舒应声起身,目光凛然扫过赵乃霖,从杜之贵强征民夫拓渠、横征漕粮中饱私囊,到强行赎买张翠喜献于桂宁侯,再到万民伞题诗藏讽被构陷的始末,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条理清晰,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赵乃霖越听面色越沉,双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拍案而起时声如惊雷:“岂有此理!此等奸佞之徒,竟能擢升扬州刺史,简直是败坏朝纲、鱼肉百姓!某这就回衙拟疏,定要参他一本!”

“赵御史切勿急切!”汪康年连忙起身按住他,语气凝重,“杜之贵背后有桂宁侯与太后撑腰,仅凭口述尚无铁证,此时弹劾无异于以卵击石。”

齐王指尖轻叩案沿,目光锐利如刀:“赵御史,打蛇需打七寸!你从前的奏书屡屡被驳回,并非言辞不厉,只因操之过急——没有攥紧桂宁侯的‘七寸’,弹劾便如空拳打棉,毫无力道。”

赵乃霖脸上一红,躬身拱手:“王爷提点得是,在下先前只知逞一时之勇,竟未虑及这般关键,实在惭愧。”

一旁的李云舒上前半步,目光灼灼望着齐王,语气里满是激动与恳切:“自香客来客栈分别,晚辈一路辗转被仆从引至王府,方才知晓汪兄口中‘能为城阳百姓做主之人’,竟是齐王殿下!有您肯为我城阳数十万受苛政所害的百姓发声,那些被杜之贵欺压的冤屈,总算有了昭雪的希望,晚辈替城阳父老,谢过殿下!”说罢便要躬身下拜,眼底已泛起湿意。

齐王连忙扶住他,语气郑重:“李兄不必多礼,为民请命本就是我辈之责。如今有你手中的实证、赵御史的弹劾之权,再加上本王在朝中的人脉,三方合力,定能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他转头看向赵乃霖,眼中闪过一丝期许,“赵御史,敢与本王、与李兄一同,为洛京扫清阴霾吗?”

赵乃霖望着二人坚定的神色,又想起城阳百姓的苦难,胸中热血翻涌,猛地拱手朗声道:“殿下与李兄既有这般决心,赵某岂敢退缩!今日便与二位立誓,不扳倒杜之贵、桂宁侯之流,绝不罢休!”

偏厅内,烛火摇曳,三人的身影在墙面上交叠,一场搅动洛京风云的除奸大计,就此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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