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很危险的东西。不是宽泛的人类之爱,而是浑浊的爱欲,迥异主体的一场十九年似有似无的大雾,视线是开了锋的刃,吻痕是瘀伤,觉得为了你可以毁灭全世界,有了靠近就会寸寸崩解的纤维与神经。你想搁置,想丢弃,你想用创伤解构它的质地,你想用愧疚或纯洁的欣赏拼贴它的构成,最终却只能遗憾地发现,所谓绵长的自省所谓清晰的审视不过是根捆绳,而对方只需要轻轻一挑,全身上下所有的线条都开始具备清晰而强烈的动势,开始挣脱捆绳,乱糟糟地、充满惶恐地滚落一地。
连表情都丧失,于是爱就更好滂沱地来,劫掠它想劫掠的一切,把你的主体你的核心削成薄薄一片,让你意识到原来深刻接纳另一个人的存在是如此痛苦的事。
我是无限流的孩子,这样解释,好像在为罪名和判刑开脱,因为还很年幼,可以无罪释放,最差只是进少管所。
我擅长做循环的事情。
我会做重复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污蔑我,我已经摇摇欲坠,但握紧了武器。
我再一次感到了奇异和怪诞,甚至有些淡淡的愤怒,感到了自己的虚伪,已经被无数人揉烂的,已经开始散发陈年布料味的伪感,在安然的一天里,若无其事地包裹着死。
我很少会问为什么。
但是现在想要问为什么。
自从我开始想关于你的事情后,我的文字里开始不清楚地有了伤口的预兆,像珍珠一样包裹和磨损自己的伤口,躲在成长里稍微长大一点后,像野兽一样舔舐自己的伤口,最后难以避免地走向酸涩和文艺。
我真的难以忍受,居然写出这么窒息的文字,这跟死刑又有什么区别。
我开始无意回避王昭,或者说有些反感王昭。
没有任何分裂因素,也没有自己的精神可言,只是预感到王昭可能会背弃我就感到心烦,我好像得了一种关于王昭的心理疾病。
我可能在思念你,王昭。
想起来自己是容易受伤害,委屈,不安的人。
王昭,我爱你。
你是我现在生命里一道淤痕。
是一些伤疤和无话可说。
我不会喜欢上自己水中的倒影。
有些一辈子的事情,从一开始就被动决定好了。
大概是这样,在第一次阅读完时,我很平静的爆炸了。
自己要掌握的重要人际关系,给一个署名是自己的人,写了情书。
而我当时还手足无措,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对待这份,可能是长期的人际关系。
事后,我仔细研究了很久,推敲了各种可能性,把全局从里到外,全部摸索了一遍,事情就像一个口香糖,被我翻来覆去地咀嚼,然后硬撑着吹了一个又一个的泡泡,仍然是毫无头绪。
我为什么会找到这种东西。
还是太超前了。
这些日记看样子都大有来头,不去调查是不可能的,小周连抽了几张牌,都是不好的,但我们去调查的耐心不会因此减少,互相鼓励一番后,我们就踏上了旅途。
小周不想照顾我,只喜欢带着骨灰盒到处游玩。
“那我们还回去吗?”
“暂时不回去了,我们去调查日记的事情,顺便看看副本二怎么过。”
“谢江钰大人不是说,只要照顾你,就有专人带我们过吗?”
“我想自己努力一会。”我说。
“好吧。”小周欢快道:“那我也陪你一起努力,我们自己过副本二看看!顺便一起调查日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