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凛以为天羽做出的点滴改变皆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和认可,他以为小光看见了他的灵魂,视他为特别的,他以为自己的眼泪砸进了她的心里。
实则天羽只是在训练期间躲避烦心事儿打发时间,借他一用。凛像冬日被她呼出去的一口哈气,静默无声、没有形状、自会散去。
天羽为凛编织了一场色彩斑斓的绮梦,像蚕蛹般缝隙极小但延展性却奇强,凛挣扎无果困于其中。
但于她而言这却是一团杂糅的断线,轻轻一拨便离开这逼仄的空间,走向自己的广阔天地去了。
罢了,天羽还要拍拍身上的线絮,省得留下一丝不属于她真正世界的灰尘。
天羽小看了糸师凛的记性,幼时那些点滴在他心里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以至于天羽看着他的时候老是幻视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凛酱。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成长。
天羽本来不打算去pxg那里参观的,但是洛基非要跟她挑衅夏尔的潜力比凪更大。这怎么忍,凪早就是她的掌中之物了,在她决定教导凪的时候就不打算让别的俱乐部把他抢走,自家小白菜就是最好的。
区区夏尔,只不过是有虎牙,可爱了那么一点,少得意忘形了。
“他的传球太小孩子心性了,现在的凪可不会犯这种错误。”天羽就像熊孩子的熊家长,下意识袒护自己家的崽。
“话是这么说,但是和夏尔踢球绝对会比和凪踢更容易爽到绝顶哦。”不知道在哪冒出来的黑皮蟑螂头发混小子强行插入了他们之间的话题。
小光不喜欢他轻浮的语气,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了不爽。
“那个啊、你还记得我吧,之前你和那个金毛假正经踢球的时候,我有好好射门呢。”
记忆稍微有点复苏,之前绘心给她一亿日元去和蓝色监狱的人踢球来着,老实说几分钟就解决了的战斗没什么好回忆的,唯二两个进球的人应该是凛和一个叫士道的家伙。
“说实话,完全不理解你在自我高潮些什么,你的足球除了追求刺激和感性就什么都不剩了。如果我是中场完全不会信赖你,喜欢拴着野狗的人绝对有什么恶趣味。”
天羽毫不客气带着嫌恶的发言反而戳中了士道龙圣的爽点,士道喜欢天羽的这份直率,更准确来说是她在试图勾勒出他的样子,就像严苛的雕匠在凝视着士道龙圣的灵魂一样。人类最本质的需求就是被看见。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冷漠,但冷漠的反义词不是爱,是关注。
士道龙圣喜欢天羽的这份艺术性以及对美的感知。
“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训练,把你‘理想化的足球’展现给pxg的大家看吧。”夏尔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头来了。
就像蹦出来的小萝卜头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拍扁。
天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换上护具。
a队现在是小光,凛,凛的小跟班。
b队现在是洛基,夏尔,士道龙圣。
如果非要说的话,天羽只想吐槽糸师冴是什么训狗大师,训一个弟弟还不够还想训野外的疯狗士道龙圣。显然她就没有这种恶趣味,士道试图被她驯养的时候,小光只会明确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身心健全的人玩不起城里人那种play。
对她来说,还是将对方的人格摧毁更容易。
小时候的凛不管想要什么都能轻松得到,他曾有一段时间认为这就是爱。
在这个甜蜜的美梦醒来之前,他隐隐的意识到了某些差别。为什么他和哥哥获得的东西永远不一样,悄悄藏起自己的违和感,心中不安的警报被他自己置之不理。
天羽和糸师凛的第一次相遇其实是当时她在抢球场的使用权,把冴狠狠地按倒在地上,告诉他这片场地必须她先用冴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