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舟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将沈疏桐按在公座上。
这位子可不是自己能坐的,沈疏桐有些惶恐,挣扎着想要起来。
“这位子我可坐不得。”
“我说你能坐你就能坐。”
谢临舟手忙脚乱地翻出一个简易药箱给沈疏桐上药,这一脑门的伤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怕再次伤害到沈疏桐,谢临舟上药时极为小心,动作轻地药都扒不住伤口。
宋七看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
“咳!大人,咱就是说,能不能让药和伤口见个面啊?”
谢临舟瞪了宋七一眼,他将药箱收起,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那个假的梁知府。
“今日之事多谢先生相助,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只是以后不可再用这些骗术来获利了。”
“多谢御史大人,多谢沈娘子,我以前以为这易容仿声的本事只能用来骗人,未曾想到有一天还会帮助到大家,今天确实很有感触,以后定然会将本事用到正地方。”
江湖术士接过钱袋,冲二人鞠了一躬。
林於从刚才行刑开始就没说过话,只是一直在流泪,但看状态还是不错的,或许只是需要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
察觉到众人关切的目光,林於抹了把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事的,就是有点激动,百姓竟然真的赢得了权贵,沈娘子,你说得对,国法一直在,正义一直在。”
听到此话,沈疏桐就放心了。
“还是那句话,别回头,你要不留有余力地奔向光明。”
为了避免林於再次遭人非议,吴广一案选择不公开审理,当天下午在衙门被同处阉刑,只有谢临舟、沈疏桐、林於、宋七和几个捕快在场。
宋府的船预计还有三日便可出海试航了,若是试航成功,宋府就会和沈记牙行签订独家代理契约。
行刑刚结束,林於就马不停蹄地赶回造船厂了,县衙内只剩下谢临舟和沈疏桐。
“请人假扮梁知府一事你是何时禀明圣上的?”
谢临舟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
“昨日咱们抓到的凶手跑了。”
“跑了?不是已经关进牢房了吗?”
谢临舟也很疑惑:
“对啊,不仅关进了牢房,还安排了十几个人守在外面,但人就是不见了。我怕今日会出现什么变故,连夜骑马回京向圣上求旨,顺便把假扮梁知府一事说了。”
怪不得谢临舟今日来的如此晚。
“那今天那个拿着梁知府人头的面具男可查到了身份?和昨日那人是一伙的吗?”
“不是,今日之人是李文星的管家安排的,那人有些身手,把看守的人打晕了劫走了头颅。”
李文星的管家只是听命于他,并不是这个案子的主谋,按照大尧的律法,不算是什么大罪,关了几天就放了,没想到这家伙竟还不死心。
沈疏桐在心中梳理了一下整个案件,现在已知的出场阵营有:
李文星、刘管家为代表的权贵阵营。
梁知府、梁生为代表的普通官员阵营。
林於为代表的受害者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