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桐把统计表翻了一遍又一遍,一个可用的人都找不到,无奈之下,只好又用起老方法。
要说一座城市谁的消息最灵通,那既不是权贵也不是官府,而是街头巷尾游荡唠闲嗑的百姓。
“沈娘子来了!”
“哎呦,沈娘子今天那个威风啊!”
“那个周虎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波干得漂亮,真是大快人心!”
虽然现在沈疏桐已经拿不出粮食来换消息了,但今天又是布施又是当街抵抗周虎,可是狠狠收割了一波人心。
“疏桐自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各位街坊邻居的帮衬,哪有疏桐的今日,我自是要帮衬自家人的。”
“阿奴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错不了。”
沈疏桐坐在他们旁边,丝毫不在意地上的灰尘。
“各位叔叔婶婶可知道我们云京有谁会造船?”
“造船?啊,宋老爷那个单子是吧,欸,我记得林家小子原来是做漕运的吧。”
沈疏桐立刻追问:“林家小子?是何人?”
“林於啊,我们云京这十年里唯一的一个举人了,后来好像也是被朝廷安排去搞漕运了,干了三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辞官回乡了,回来以后闭门不出,你不问我还真忘了咱们云京还有这么个人物了。”
寒窗苦读十二载考中举人,入京为官三年就辞官回乡,从此闭门不出。
按照套路,这里面是有个大瓜啊。
“婶婶,那位林公子是哪年入朝为官的?”
“嘶!好像是。。。。。。大尧九年。”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一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沈疏桐只好又去御史府求助谢临舟,得到的答复依然是:未曾听说朝堂上发生什么大事。
问来问去都没有消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问他本人。
这位林公子家境普通,为官的这三年似乎也并未捞什么钱,回乡这几年住的还是云京边缘的茅草屋。
“沈记牙行沈疏桐,特来拜会林公子!”
沈疏桐站在门外敲了半天,里面毫无回应。
她的心中渐渐产生一股不详的预感,这林公子都闭门不出了此时一定在家。
在家却不来开门,按照剧情发展,不会是噶了吧。
这要真是遇上命案了,沈疏桐还是有点怕的,她在门外纠结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这屋子十分破败,沈疏桐捂着眼睛后退几步用力一踹,房门轰然倒地。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她将手张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向外面望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一个少年坐在铜镜前,右手拿着的匕首正一寸寸割开他脸上的皮肤。
血珠滚落,少年洁白的衣服上绽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