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陈依洛握着笔,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眉头轻轻蹙着,认真得连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都没察觉。旁边的李严寻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用指尖轻轻把她的碎发拨到耳后。
陈依洛身子一僵,转头看他,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声音细若蚊蚋:“老师要看见了。”
李严寻却不怕,冲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你认真的样子,比公式好看。”说完还飞快地把一张写着“下课问你题”的纸条塞到她手里,随即转回头,假装乖乖听老师讲课,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下课铃一响,陈依洛还没整理好笔记,李严寻就凑了过来,把自己的数学练习册推到她面前,指着一道错题,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示弱”:“陈大学霸,这道题我看了半天没懂,你给我讲讲呗?”
其实那道题不算难,陈依洛知道他大概是故意找借口,却还是没戳破。她把练习册拉到自己面前,拿起笔,声音温柔又清晰:“你看这里,先算括号里的,再代入公式……”讲的时候,她怕李严寻听不懂,还特意在草稿纸上一步一步写,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移开,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
李严寻听得很认真,偶尔插一两句玩笑:“原来这么简单啊,还是陈老师讲得好,比数学老师讲得有意思多了。”逗得陈依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里盛着细碎的光。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走廊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讨论分数的声音。陈依洛刚从老师办公室拿完成绩单,就被李严寻堵在了楼梯口。
他手里也攥着一张卷子,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棒棒糖,吊儿郎当地靠在栏杆上,却先一步问她:“考得怎么样,依依?”
陈依洛把自己的成绩单往身后藏了藏,小声说:“还行。”其实她又是年级第一,只是在他面前,总有点不好意思说。
李严寻却直接把她的手从身后拉了出来,扫了眼成绩单上的分数,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又是第一。”他顿了顿,把自己的卷子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语气带着点随意:“别管那破卷子了,放学带你去个地方。”
放学后,李严寻果然把陈依洛带到了学校后面的一个小公园。那里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树,树下放着两张石凳,安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李严寻从书包里掏出一瓶草莓牛奶,还有一本漫画,放在她面前:“给你的,上次听你说喜欢。我呢,就靠这本漫画打发时间,你安心学习,不用管我。”
陈依洛看着那瓶草莓牛奶,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自己上次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
她抱着牛奶,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和笔,坐在石凳上安静地写了起来。李严寻则靠在树干上,翻看起了漫画,偶尔会发出一两声轻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不需要太多话语,只要这样待在一起,就觉得很安心。
等陈依洛写完最后一道题,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李严寻早就看完了漫画,正靠在树干上,侧着头看她写字的样子,眼神很柔和。
“写完了?”他问。
陈依洛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两人并肩往宿舍区的方向走,路上的学生不多,只有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今天谢谢你的牛奶。”陈依洛先开了口,声音很轻。
“谢什么,”李严寻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调调,“就当是感谢陈大学霸陪我浪费了一下午时光。”
陈依洛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忍不住笑了:“才不是浪费呢。”
李严寻转过头,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依依,跟你待着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
陈依洛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也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刚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亮,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我也是。”她小声说。
就在这时,一阵晚风吹来,吹乱了陈依洛的头发。李严寻下意识地伸出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两人都顿了顿,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种微妙的气氛。
“我……我快到宿舍楼下了。”陈依洛率先打破了沉默,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嗯,”李严寻收回手,抬手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往上捋了捋,“那你上去吧,晚上早点休息。”
“你也是。”陈依洛说完,转身快步往宿舍楼下走,直到进了楼道,才敢靠在门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却忍不住一直往上扬。
陈依洛回到宿舍,轻轻推开门,室友们都在各自的书桌前忙活着,没人注意到她微红的脸颊。
她放下书包,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像要跳出嗓子眼。刚才李严寻帮她别头发时指尖的温度,还有他说“跟你待着在一起很舒服”时认真的眼神,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
特别是他最后捋头发的那个动作,有点随意,又有点帅,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的。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瓶没喝完的草莓牛奶,放在鼻尖闻了闻,甜甜的奶香味好像能让她的心情也变得甜起来。她想起第一次在KTV听他唱《明年今日》,想起他送她漫画书,想起他在数学课上给她传的纸条……原来不知不觉间,李严寻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这么多痕迹。
第二天早上,陈依洛特意起得早了一点,收拾好后就往食堂走去。她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李严寻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似乎在等什么人。
李严寻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冲她挥了挥手:“依依,这里!”
陈依洛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李严寻把手里的豆浆递到她面前,“猜你肯定没吃早饭,特意给你买的。还是热的,快喝吧。”
陈依洛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子,心里也暖暖的。“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李严寻笑了笑,把一个包子塞到她手里,“快吃吧,不然等会儿上课要迟到了。”
两人并肩走进食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陈依洛小口喝着豆浆,吃着包子,偶尔抬头看一眼李严寻。他吃得很快,却还是不忘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咸菜,怕她包子吃腻了。
“对了,”李严寻忽然开口,“这个周末的篮球赛,你一定要来啊。我特意跟队友说了,要让他们给你留个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