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凫见到沈丛放缓了些神情,缓慢的挪动着身子,轻微的挪动便碰到了沈丛的鞋袜,心中一惊,不敢再动弹“小公爷说我需得陪你睡一觉才能回去。”
沈丛语塞,瞧着乙凫的眼神,这怕是个傻子,他敢断定这个女人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清就是这样和你说的?”
乙凫点点头,带着试探性的眼神,将头向沈丛的手掌靠近些,缓解疼痛。
“有趣,真是有趣。”沈丛松开手,顺手脱下身上的外衫扔在乙凫胸前“穿上,污了我的眼。”
乙凫迅速后退几步,紧紧地靠着门槛坐下,以保证他不会一伸手便抓住自己,继而将外衫裹在身上,取下腰间的绳带挽在外衫上固定。
“师从何人?”
“怀玉先生。”
“还不说实话是么?”本已经整理衣衫准备就寝的沈丛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着乙凫所在的方向走来。
寒津津的声音夹杂着武将沉稳低闷的脚步,乙凫心中大骇,挣扎着向着门外挪去,声音带出来颤抖的哭腔。
“我没有骗人,真的是怀玉先生,我真的没有……”
“好,我有的是办法。”说话的间隙,沈丛便挪至乙凫身前,沈丛再次掐住乙凫的脖子,狠狠地按在漆红的门面上,这一撞乙凫只觉得顿时头昏脑胀,一口气喘不上,沈丛身上冲鼻的血腥味顺着鼻子一路钻到脾胃,一阵寒恶。
“怀玉,意指被褐怀玉,是所有寒门文人的贱称,你那这个来糊弄我,蠢。”他的声音似地府的召唤,可听不出任何波澜。
“真的是怀玉先生,我没有骗你。”内里的气息早就在挣扎间呕尽,句子断断续续,沈丛听得依旧真切。
“那看来你对我没用了。”沈丛冷冷的笑笑,手下加重了力度,本就纤细的脖颈这一捏便是要命的程度,果然手下之人立刻除了挣扎再发不出任何声响,不过多久手中便没了动静。
沈丛这才松了手,身体便顺着门面垂至地上,沈丛起身拂拭着杀人手上所留下的汗涎。
突然,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沈丛的小腿,沈丛一惊,接着便是一阵疼痛传来,沈丛低头望去。
只见本该是个死人的乙凫,此刻红着眼,瞪大了眼睛,布满红丝,不再有任何的恐惧,似蛰伏许久捕杀成功的猎手,只剩捕杀的快感,用尽了全力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小腿。
沈丛没有发出一声哼叫,只是静静的望着发癫的女子,好似欣赏一件战场的战利品,直到乙凫就感到自己口中的那块肉伴着血腥味掉入口中。
乙凫一惊,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口,只见鲜血顺着沈丛的裤子洇出,乙凫害怕地摸摸自己的唇,手指上沾上的一抹红仿佛击穿了她的精神,惊声尖叫哭喊着向后退缩。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
眼见那只满手老茧的手再次缓缓伸向乙凫,似一个地煞魔王一般压迫过来,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活不了了,却还是不认命的咬住虎口,只是不似方才的拼命,滚烫的泪水滚落在面前那只手上。
“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口齿不清的一个劲儿求饶。
“乖,张嘴。”沈丛放缓了些语气。
乙凫一怔,乖乖的松开了口,拿着袖子慌乱的擦拭着他方才沾上的口涎和破口的齿痕。
沈丛瞧了瞧虎口处的咬痕,转向乙凫本就穿的不多的身上,扯下一条麻布,熟练地扎在自己的腿上,从始至终不见皱一下眉。
一切做罢,沈丛在昏暗的烛光下细细打详着乙凫的容貌,乙凫被身材高大的他逼着紧紧贴着墙角,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害怕的断断续续。
“秦清,他脑子一定是有病。”
半晌,沈丛只憋出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踏入寝室,伴着沈丛离去的脚步声,乙凫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珠在松懈的一瞬如雨落般淋漓而下。
次日,庭南站在门外踌躇半晌,昨夜屋中哭喊的动静闹得府中不安宁,这还是第一次主君留人在自己房中,庭南正犹豫着要不要扰了主君的美梦。
“庭南,你是不是想死。”屋中传来沈丛震怒的声音,庭南不敢怠慢急忙推门进去。
“主君有何吩咐?”庭南手掩着眼睛,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什么时辰了,不用入宫的么?挡什么挡?”
“奴怕扰了主君好事。”庭南低头回道,说话间一道犀利来不及躲闪的鞭子抽在庭南身上,庭南闷哼一声却不躲闪。
“什么好事?”
“自然是主君和女郎君的好事。”
“蠢货。”沈丛已经穿好了衣物从庭南身边路过,低声喝道“这几日留在府中看着她,她说了什么,与什么人交往。”
说罢庭南便听到身后沈丛摔门而去。
庭南终于睁开眼,看向床榻,并未寻到踪迹,就在庭南打算出去寻找的时候,床榻边细碎的声音吸引了庭南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