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身怒喝,场上顿时再没有任何人言语,沈丛彻底坐直了身子,压低了声音“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安北将军,张裕。”张裕拍着胸脯凛然正义的模样。
“张裕啊,不重要了,拖出去,杀了。”
沈丛的声调轻快,轻轻摆摆手,挑着眉,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人。
瞧着沈丛时真的动了怒,方才熙熙攘攘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去,未有一人敢出声。
“沈丛,你敢,我乃三品大将……”见着沈丛要动真格的模样,张裕慌了神,跳起来大步向前指着沈丛,气急败坏的想要冲上去,只见沈丛起身,抬一脚便将他踢下,站在台阶上,身着重甲睥睨而视。
话间,兵卒已经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我舅舅乃是当今秦相……”张裕胳膊已经被强制架了起来,方才激烈讨论的众人,纷纷低着头。
“沈丛,沈丛,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你饶了我好不好……”
伴着张裕哭喊着退出去的哀嚎声,沈丛脸上笑的和善。
“今天在场的众人,中午吃顿好的,肉包子,谁不吃就是不给我沈丛的面子啊。”
乙凫听着营外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音,还有细细碎碎的讨论声,时不时发出的尖叫呕吐声,将身子窝在被中止不住的发抖,沈丛,好可怕。
“折竹,带着乙凫,我们一起走。”
乙凫听到自己的名字伸出头,沈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塌前,乙凫看到沈丛的瞬间浑身一颤,本能作祟,瞪着床褥向后缩去。
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到沈丛看着乙凫的眼神有些她看不懂的神情。
“你怕我?”
“没有的,没有的。”乙凫急忙摇着头,身子又向被中缩了一分。
“乙凫,看着我。”
乙凫缓缓抬起头。
“你怕我?”
“嗯,
从前小公爷也是这样的,让我们都去看,他们叫的好惨,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我夜里做梦都能梦到他们说自己好疼。”
“女公子这话就没良心了……”
折竹的话没说完便被沈丛打断。
沈丛蹙着眉,将身子压低些,贴着乙凫的额头,恶狠狠的说道“你听着,你最好不要想跑,或者背叛我,我一定会让你比这个痛苦一万份,你知道吗?”
“嗯嗯。”乙凫拼命点着头,生怕迟一分便会惹怒沈丛。
“折竹,带着她走,”
不等乙凫下一句话沈丛便将剑纳入剑鞘转身离开了,乙凫张张嘴,他怎么还是生气了呢。
“折竹,我们要去哪里啊。”
折竹带她出来的时候特地给她寻了身男装,将头发扎成发髻绑起,此刻她同折竹坐在一匹马,已经这样颠荡着走了好几日,这几日这些人除了吃饭,不睡觉,不说话,拼命赶着路,乙凫揉揉酸胀的腿。
“折竹,你回答我嘛,庭南都和我说话了,你怎么还不同我说话啊。”
乙凫见折竹的时候不多,在将军府时庭南负责沈丛的起居,折竹则神出鬼没的,只有那次沈丛受伤回来的时候,折竹短暂的和庭南说了几句话,这次行军出来乙凫才多见着折竹几面,只是也是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来寻沈丛。乙凫问过沈丛,这个折竹生的好生俊俏,怎么不常见他。
沈丛呵呵笑了两声,咬着后槽牙说“同你的怀玉先生一般啊,你那怀玉先生除了出现在你面前,我可查不到一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