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云舒也不认识,若是见到了,必然不会把人留在扬州,而是立刻将人送回京城。
没有谢砚的这封信,谢之远尚且没那么慌张,但眼下看了这封信,那种心脏像是被生生攥住的窒息感将他完全包裹。
重活一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就发誓一定要弥补云舒的。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重活的这一回,还有什么意义?
书信被他捏成一团,谢之远大步迈出去,“一个个的全都是废物,我自己去找!”
……
桃花醉并未能送出去,谢砚这几日忙的厉害,听陆明浅说因着东街的那个灭门案,现在晚上的时候百姓都不敢出门了。
尤其是那些唯恐凶手是奔着仇富心态杀人的商人们,一个个的心惊胆战,恨不得卷个席子睡到衙门门口,省的被贼人哪天夜里钻了空子。
这几日谢砚忙的都没时间休息,若是太晚了,干脆便直接宿在衙门那边。
云舒当天晚上自己偷偷尝了几杯桃花醉,味道和记忆中没有任何的差别。
她将剩余的留下来,打算哪天谢砚要是不忙,就拿出来一起喝。
最好还能叫上周大人。
她如今日日盼着陆明浅能出头。
白日里无事,往陆明浅那跑的很勤。
生意上的事情帮不上忙,但衣食住行上云舒却管得很是开心。
每日按时按点的去给陆明浅送饭,看着她吃完陪着她在酒馆里逛一圈之后回来。
眼瞧着陆明浅脸颊上恢复了点肉感,云舒十分满意。
昨日陆明浅陪着她试了回娘亲酿酒的方子,只是还需要放些时日,最好等到明年开春再喝。
明年开春,谢砚应该已经回京城了吧。
云舒坐在小凳子上静静发呆,目光落在厨娘手里的枣糕上。
看了会儿,觉得往枣糕上面点缀红枣的事情很是简单,于是勤劳的站起来,“我来放吧。”
这厨娘和赵青一样,是当年谢砚来到扬州之后便到这里做事的。
扬州的前一任知府是个人人咒骂的狗官,以至于谢砚刚来的时候,扬州的百姓对于这位从京城来的,据说还是朝中大官嫡子的新知府并不信任。
那些心思重的富商们和以往一样开始变着法的讨好,贿赂这位知府大人,想着以后能行个方便。
但等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踢到了铁板后,也就意识到这位新知府确实和先前的不同。
谢砚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枉法,扬州在他手底下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便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
他对下人们也很和善,在这里做事不用提着脑袋。
云舒生的漂亮,听别人说话时又很认真,以至于厨娘不知不觉的就和她说了很多谢砚的事情。
听的云舒在心里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大表哥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啊。
枣糕蒸好后,厨娘将给谢砚准备的餐食放进餐盒,喊了两声去送餐的下人,好半晌没瞧见有人来,连忙走到厨房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