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周凌川越满意。
通判大人,旁的不说,在扬州应当能护的住她,只是他跟谢砚关系尚且不知道如何,要是关系不错的话,将来他们成亲之后谢砚肯定不会让谢之远来搞破坏。
简直完美。
如此完美的人选,云舒自然不会忘记刷一刷好感,她露出抹十分温柔的笑来,柔声关怀,“周大人看上去有些劳累,这到了午膳时间了,还是先去用些膳再忙为好,可莫要累坏了身子。”
赵青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周凌川点头,“多谢姑娘关怀,在下这便去用膳。”
云舒走出几步,周凌川才朝着衙门方向而去。
到陆家时,如她所料,陆明浅还待在酒坊里头。
这酒坊里的工人先前被陆家二房的人换掉了一批,大多是当年忠于陆老爷子的,眼下陆明浅将酒坊收回来,当务之急是让酒坊继续运作起来。
先前的那些工人需要请回来,二房这边的人,自然是留不得的。
而陆二爷因害陆明浅父亲性命的事情,如今尚且还在牢狱里头,没了他,二夫人和家中那几个纨绔不成气候,更不是陆明浅的对手。
但这半年的时间,陆家酒馆的名声已经被败坏了不少,当务之急,是要将口碑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两个姑娘凑在一起时,赵青很识趣的呆在外面。
云舒把人从酒馆里薅出来,蹄花汤尚且热着,她给陆明浅盛出来,看着她喝。
她有着前世的记忆,饶是这般静静相处,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但陆明浅却如坐针毡。
对于这样的好意显然有些适应不来,一边喝着蹄花汤一边绞尽脑汁的找话题。
“你母亲的方子,是由我来帮你酿酒,还是你自己来?”
云舒理所当然,“当然是你来了,不过我也想看一看,我母亲去世已经很久了,我都快要忘记她酿的酒是什么味道了,我们能先酿点自己尝尝吗?”
“嗯。”
不先酿出来尝尝看,她也不敢随便放到酒馆里去卖。
墙头上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只三花猫,云舒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将猫抱到怀里,坐下来静静的撸猫。
这让陆明浅松了口气,不用再想着找什么话题了。
注意到她刚刚跑动时的铃铛响,陆明浅搜寻一番,目光落在她腰间。
三颗铃兰形状的铃铛坠在她腰间,随着她行走时轻轻晃动着,声音并不刺耳,清风一般,好似只是在提醒她的到来。
“挺好看的。”
云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唇角一弯,“这是我娘送的。”
云夫人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即便是陪着丈夫流放,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反倒是苦中作乐,将那些黑暗的日子过出花来。
以至于前世她在被谢之远囚禁时,单单是想到娘亲便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云舒爱美,喜欢打扮,云夫人每回去街上都会给她带个小玩意回来。
一串铃铛,一根木簪,或是一个银镯,将小小的云舒心脏填的满满当当的。
对陆明浅的熟络感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放松,露出自己在外人面前被迫要伪装的那一面。
小三花也喜欢那串铃铛,爪子轻轻的拨着,云舒将它放下去,捧着脸看陆明浅,“我一会儿能去你的梳妆匣子里挑点首饰吗?”
一口汤险些喷出来,陆明浅抬头,对上她毫不心虚依旧澄澈的一双眼睛,幽幽问道:“谢大人连首饰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