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刺溜一下跑下马车,火急火燎的叫车夫赶车。
苏盏玉气急败坏,偏偏马车里暖意翻涌,她抱着汤婆子很快迷糊过去。
回到谢家大宅,马车还没停稳就一拥而上十七八个小管事和众多仆从。
牵马的、撑华盖的、放脚踏的、手捧炭炉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妃娘娘省亲呢!
一个小丫鬟跪在车架上掀开车帘,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热乎乎的伸过来扶她。
她刚一露面,所有人齐声高喊:“恭喜大夫人晋升侍御医。”
苏盏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扶住小丫鬟手时不小心搭了她的脉。
就是这一搭,让她眉头紧紧皱起,收回脚步,两手抓起小丫鬟的手细细再探。
灵萱见她动作,无奈摇摇头,熟练的从马车后门上车,背了药箱在身上。
眼看雪越下越大,苏盏玉仍旧沉吟不语,不像是一时半刻能决断的样子。
灵萱只得温声劝道:“小姐,先回房吧,您要看诊让她随您回房就是了。”
那小丫鬟被吓傻了,听闻自己要被带回大夫人房里骤然惊醒,趴在车架上只一味的磕头认错。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大夫人饶恕!”
“奴婢愿意领罚,请大夫人息怒。”
苏盏玉皱眉,眼神看向外院管事:“何故如此?”
灵萱也十分不解,说得更直白些,“大夫人是要为你治病,你求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信不过大夫人的医术?”
外院管事一边向这位新夫人赔笑,一边在身后做了手势。
他身后的小厮领命,上前将那簌簌发抖的小丫鬟用一袭薄衣裹了扛走。
苏盏玉伸手“诶,这是做什么?”,说着竟然要跳下马车去拦人。
管事被她吓得半死,连忙上前,“夫人小心!小人这是要送她去族中药堂诊治,您不必忧心。”
苏盏玉看着那行人确实是往药堂方向去,又想到小丫鬟对自己的抗拒。
叹了口气,内心苦闷:我难道长得青面獠牙不成?至于吓成这样?
最终没有坚持,只嘱咐:“那我稍后写了方子让灵萱送去,族中大夫若于医治上力有不逮,即刻去潋滟阁寻我。”
管事送她们到内院门口,垂头恭敬应是。
内院管事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见到她不卑不亢见礼。
随后问起她是否用饭,隐晦提出主母今日在家中理账。
苏盏玉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作为新妇竟然还未曾拜见婆母!
天呐!谢松仪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就知道薅羊毛,都不管羊死活的吗?
她一路上脑补了许多谢家女眷难为自己的情形,临进门前还安慰自己大不了以后找机会把受的气原封不动还给谢松仪。
“吱嘎——”
青鼠皮门帘打起,一个端庄大气,眉宇之间与谢松仪有三分像的妇人亲自迎她进了里间。
还热络的问她要不要尝尝自己院里小厨房新制的栗子糕。
苏盏玉顿时把早些的盘算都扔到九霄云外,眼睛亮亮的问:“母亲这里还有专做糕点的厨子?”
怎么她院里只有做宴席的厨子?
难不成谢松仪竟然从来不吃糕点小吃?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