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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2页）

“我们本来就是受邀来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的，只是出发得晚了些。”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放开我——”

但费尔奇已经揪着他下楼了，梅菲丝跟在后面，她不想德拉科看出来她的异样，犹豫间终究还是没念咒……但等他们进入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她就后悔了。她没有来过这里，极为宽敞的场地布满各色帷幔，家养小精灵四处穿梭着奉上美酒与甜点，还有一阵奇异的铃声，最重要的是，这里挤满了人，他们两个狼狈地被费尔奇带进来，中断了晚会热闹的气氛。

费尔奇存心要给他们一个难堪，他高声询问斯拉格霍恩教授到底有没有给他们发请柬，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汇集到他们身上，两个穿着普通校袍、不请自来的学生。德拉科气急败坏地挣脱他的手，“行了，没邀请我们，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观察到，他的嗓音微微颤抖着，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

梅菲丝忽然伸手牵住德拉科，冷冷地扫射着所有看着他们的人。有些是面孔脸熟的同学，有些是老态龙钟的巫师，还有惊愕但依旧要表现得大气的斯拉格霍恩，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全都把她和他视作破坏气氛的不速之客。

她偏要把他们的享受破坏得彻底。

“我们正在楼上约会呢，就被他跳出来拦住了，怎么，又不是宵禁时间，约会违反了哪条校规吗？至于这个架势把我们押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这里来吗？”梅菲丝紧紧地牵着德拉科的手，扬了扬下巴，高傲地对着费尔奇说，“向我们道歉。现在。”

这个六年级女生的声音里有某种东西令费尔奇毛骨悚然，他僵持着，不肯退后，也不敢前进一步。

“行啦，阿格斯，你显然打扰了一对小情人的美好约会啊，”斯拉格霍恩出来打圆场，“圣诞节嘛，梅菲丝，德拉科，你们就留下来参加晚会吧。”

“不了，教授，我们对这种聒噪且庸俗的派对一点兴趣也没有。”梅菲丝鼻子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嗤声，这让斯拉格霍恩脸色尴尬，她对费尔奇寒声道：“道歉，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是什么后果。”

费尔奇的脸已经黑如锅底，非常忌惮她——尽管很少人关心这点，但他是个哑炮，工作的这些年一直对去去来来的学生心怀嫉恨，他们每个人都能使用他梦寐以求的魔法。梅菲丝不知道这点，但她现在极为生气，一点儿都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来点儿恶咒什么的。德拉科看着她的表情，他好像从来没见过梅菲丝这么生气。当然，她总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经常拉着个脸。但她好像并不惧怕比她年长许多的人们，那时候对穆迪也是。她生气的时候嘴巴会抿得紧紧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词，唇边绷出一道往内收的弧度。

“对——不起。”费尔奇最终从他的破锣嗓子里挤出一个词，由于没人吭声，大家都听见了。

梅菲丝冷笑一声，“小心点。”随后干脆利落地转身，拉着德拉科走出了这个不欢迎他们的热闹地方。

她一口气走出去大半条走廊，德拉科才开口，听起来像被她吓傻了，“那什么，你可以松开我了。”

梅菲丝才意识到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她愣了一下，放开他。两个人的手心都汗津津的。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面沉如水的斯内普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德拉科，我们谈谈。”他方才就站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身边，目睹了全程，一点儿也不打算出言维护他的两个学生，梅菲丝看着他，知道他们准备谈论的事。现在全校只有三个人知道刺杀邓布利多的计划，而这三人现在都站在这里。当然啦，他只与马尔福夫人立下誓言，保护她当然会给她的院长增添没必要的麻烦，所以要把她排除在谈话之外——

“呃，斯内普，教授。梅菲丝可以跟我一起。”德拉科说道，显然对他们的院长怀揣着一些不满之情。他们都被迫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天真地以为院长……只是教师。

梅菲丝发现随着自己年岁渐长，她渐渐认识了很多她并不愿意用尊称叫他们的大人。穆迪，乌姆里奇，斯拉格霍恩，现在还有她的院长，自从她得知他确实是个食死徒以后。

“很好，”斯内普冷声说道，把他们赶进了走廊尽头的空教室里，伸手一挥就砰地带上了门——他会无杖魔法，“你们两个，闯了那么大的乱子，怎么还敢到处招摇乱晃？不能再出纰漏了，要是你们被开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赫奇帕奇的女的被什么仇家暗算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在梅菲丝没意识到的时候，德拉科对斯内普的态度显然也发生了转变，他从前一直很尊敬他来着。

他们二人陷入了争吵。德拉科不再信任他们的院长，梅菲丝这才知道原来斯内普同时还是凤凰社的成员——他是黑魔王派去的间谍，终于，她领会了当初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里波特为什么对着他大嚷，他是在通风报信。

她看着不停相互刺探的老师与学生，忽然间感到筋疲力尽，她多想就这样慢慢融入身后的墙壁。若是她只是一堵毫无感情的墙壁，看着许多年模样各异的学生与老师们来来回回穿梭，一点儿都不用想任何烦心事，该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