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口,刚拐弯。
“何老板。”
阴森森的三个字从背后冒出来,何妨觉得自己幻听了。此地瘆人,不宜久留,就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何老板,需不需要帮忙啊?”
好客气的一句话被说得满是杀意。何妨这回是真的听清了,口罩下的一张脸都皱了起来。脑子过了一遍昨天叶穿林的拳脚,怕是跑也来不及了。
“好巧!”何妨笑嘻嘻地转身,“在这碰到叶医生。”
“是吧,我也觉得很巧。”叶穿林也推满了微笑看着他,“何老板是又受什么伤了吗?”
“哈是啊。”何妨看着叶穿林的死亡微笑,汗流浃背,心里不断咒骂自己太懒,非要选一家最近的医院看伤,“昨天晚上回家,又不小心撞到了,感觉更严重了,就再来看看。”
“哦~这样啊。”叶穿林故意拉长语调,“那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何妨一个劲地摆手。
在叶穿林身后看热闹的蒋译,这时候来了一句:“要不要我帮忙看看?”
没等何妨说话,叶穿林就先开了口:“你不是待会有台手术吗?我给何老板治疗就行。”
手术从天而降,本人都不知情。蒋译愣了两秒:“哦,有手术。那我先去忙了。”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何妨现在的心有一点死了。
但转念一想,有免费的治疗,不要白不要。要论脸皮,还得是他更胜一筹。再说了,他是陶冉然的老板,有人质在手呢。
“那叶医生带路吧。”何妨的声音变得有底气起来,口罩盖不住嗓音的慵懒。
叶穿林感觉熟悉的何妨又回来了:“我给你做个针灸吧。”
“行,带路。”何妨轻挑着眉头。
叶穿林刚进康复大厅,就看见坐在凳子上乖巧等待的王伯伯:“王伯伯,没有让你久等吧!”
“没有。”王伯伯像不知所措的小孩,看到了家长,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叶穿林转身对何妨说:“你坐着等等哈,一会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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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定完后,叶穿林抽了空去找大厅里等着的何妨。
手机里传来陶冉然的新消息:「请不要对他客气!」
这条消息应时应景,叶穿林收起手机,笑眯眯地对何妨说:“来吧。”
“先伸手,我给你把个脉。”叶穿林在椅子上坐定。
“看脚踝要把脉?”何妨有些不相信,但身体诚实地伸出手。
“是的,把脉可以看出哪有损伤的。”叶穿林接过他的手腕,“我也可以给你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送你一个全套的针灸。”
“行,那谢谢了。”何妨口罩下的嘴角上扬了几个度。
“啧。”叶穿林把着何妨的手腕,神情凝重。
“干嘛?”何妨的嘴角下降了一些。
“不太行。”叶穿林专心致志地感受脉搏。
“什么不太行?”何妨彻底没了笑。
“肾吧……”叶穿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