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恶心地发热,虽然没有完全清理掉体内的软骨散,但是剩余的药效,只要她能坚持住,就不会完全受制于人。
林砚殊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把匕首藏在了衣袖之中。
她伸手推开房门,婢女偏过头看向林砚殊。
她们只觉得,怪不得少爷非这个哑巴不可。
林砚殊哪怕一脸疲倦,也透露着一股淡雅美感,配着这套艳丽的喜服,竟有种别样的滋味。
对着这样的美人,这几人态度都变得热情了许多,专注地给林砚殊脸上上妆。
她们谁都想讨好未来的少夫人。
妆成,林砚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额间一点花钿,涂了一层艳丽的红唇。一眼看来,竟有种祸国美人的感觉。
她竟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婢女领着她,七拐八拐到了婚房,把她关在喜房。
林砚殊看着屋里喜庆的置办,桌上的红烛,床上的早生贵子。
她无视地坐在了床上,她有些累。
被抓来这几天,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刚刚一碗热粥果腹,但都被她吐了出来。
饥饿中,药效的感知被放大了许多倍,林砚殊抽出短刃,划在自己的手心,鲜血涌出的痛感,让她清醒许多。
鲜红的血液和艳丽的喜服混杂,两者交织交融。
如果有人闯入,看见这一幕,美人头披盖头,隐约间眉心透着一点红,苍白的脸庞,弱柳扶风,喜服上几道血痕,擦在塌上,如花般绽放。
而景中人,眼底尽是倔强隐忍。
她像是染血的莲花,圣洁,不可亵渎。
李承翊在后厨下了药,他看着下人吃下带着迷药的餐食。
终于,顾书昀这个新郎官,酒过三巡,接待完了所有宾客。
他想着房中的美娇娘,正了正衣冠,少年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泛红的脸颊映在喜服上。
这是他的大喜之日,也是他的大悲之日。
若是顾书昀知道今夜李承翊会出现抢走林砚殊。
他一定会早在林砚殊捡到李承翊之前,就把她强娶了回来。
少年大步走向自己庭院,推开大门,大步跨进。
李承翊站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迈进那做喜庆的庭院。
他看着整个院子,张灯结彩,大大的囍字,铺天盖地。
李承翊目光暗了几分,他伸手扣住顾书昀的肩膀,拦住他的去向。
顾书昀猛得被人阻住,一脸不悦地转过头。
他想是那个不长眼的下人,破坏他这春宵一刻。
待他转过头,看清身后人熟悉的面孔,眼眸里尽是惊讶。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人怎么会出现。
李承翊冷笑着挑了挑眉:
“看见孤,很意外吗?”
顾书昀急躁地拍开李承翊的手,不屑地看向男人。
他就算活着又如何,如今要跟砚殊成亲的,是他!
更何况这是在顾府!
杀一次不够,再杀第二次。
这样想着,顾书昀的眼神狠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