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师傅还在的时候,会给她这样强硬塞一堆医书,告诉她不背完不准吃糖葫芦。
她气得一边背一边哇哇哭,最后师傅受不了了,带着她把整个摊的糖葫芦包了下来,一把全塞自己手里。
她当时人小小的,差点没拿稳,蹭了一身糖浆。
她反握住李承翊的手,拉着他进了屋子,拿出纸,在上面写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你哪来的钱?”
李承翊摸了摸鼻子,穷困到典当自己的玉饰,这话说来对他这个太子来说,多少有些丢面子了。
但他还是回答了林砚殊:
“我当了点自己的东西,不值钱的!你别担心。”
林砚殊没想到这钱是这么来的。她有些呆滞不解。
李承翊不好意思地解释:
“本公子只是觉得你过得太清苦,你又这样照顾我,当点东西给你改善一下生活。”
“这点东西不值得一提!”
“等我伤好了,你想要什么都有。”
听着李承翊的话,林砚殊不禁红了眼眶,酸涩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自从师傅离开,她一个人,身为一名医者,治病救人刻在了她的脑里,一直以来都是她来照顾别人,还从未有人说要为她做点什么。
她感激地抱住了李承翊。李承翊还想继续夸夸其谈,被林砚殊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在了原地。
他僵着身子,缓缓地,回应着林砚殊,手心在林砚殊单薄的蝴蝶骨上轻轻抚拍:
“你……不用这么感动的……这只是小事。”
说完,他就后悔了。
林砚殊这个乡野女子,定是没见过世面,没被人这么阔绰地待过。
他这样,林砚殊岂不是更是要迷恋自己,到时候用救命之恩缠着他………
想到这,李承翊收了收心,他抓起林砚殊的肩头,把她抬了起来,往后一移,像搬石头一样,把林砚殊稳稳放在了地上,他摸了摸鼻头,结巴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
林砚殊看着李承翊的脸,有些害羞地红了红脸,比划着手语表达她的感谢:
“谢谢你,阿昭。”
李承翊看不懂,每次林砚殊跟他沟通都要重新找纸笔。
他突然就想学会这手语,跟林砚殊没有任何延迟地交流一顿。
他低头看着林砚殊的眼睛,郑重地说道:
“林砚殊,你教我学手语吧!”
“我不想每次隔着纸笔跟你交流。”
少年真挚的神情倒映在林砚殊眼里,不知怎的,她的心好像一只羽毛落在了湖面上,泛起点点波澜。
………
李承翊的学习积极性很高,每天喝完药就缠着林砚殊学手语。
林砚殊在纸上写下语义,慢慢给他比划了一边,李承翊就照葫芦画瓢般地重复了一边。
半个月下来,李承翊虽然没有完全精通,但是也能磕磕绊绊地跟她用手语交流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比起日常用语李承翊总是先学会那些骂人的话。
明明她没教过他骂人的手势。更可气的是,李承翊学的骂人的话,反过来都用到了她身上。
他们吵架的时候,李承翊不说话,气势磅礴地比划着手语:
“笨蛋!”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