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更何况?”杨昭忍不住追问。
“诸位难道不觉得,悲剧的结尾也别有意趣吗?”眼见着,国舅母的笑容好像没有那么慈眉目善了……
什么意趣?对结局心知肚明还看别人难过哀嚎的意趣吗?
众人还是客气着恭维,只是脸上的笑容勉强了几分。
第二轮游戏很快就开始,有了第一轮的铺垫,众人对接下来这个全新的故事也是好奇得紧,很快就投入进去了。
只是命运似乎就喜欢弄人,邹寻犹豫了几秒,环视了一圈身边坐着的几位,深吸一口气,还是认命一般坐下了。
本来就相隔不远,一轮游戏下来,再算上姗姗来迟的太子和四季候、以及更姗姗的三皇子,第一轮游戏的主人公和这几位爷,竟然莫名其妙就坐在了一个圈里。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台上的新话本,就听见枫宁长公主带着几分忍俊不禁的歉意,对着齐妙语齐二小姐说道:“妙语,莫要怪我呀,过些日子,我将父皇赏我的那匹新料子送到你府里去,就当赔罪了?”
杨昭听见这话,眼珠转了转,这才恍然大悟:“所以第一晚,齐小姐是被长公主下的手啊!”
“我也不想的,谁让那日送帖子的时候我俩正好在一块挑画儿,妙语一眼发现那帖子蹊跷,就直接说出来,可不就让我听着了?”枫宁笑着看向齐妙语,“医师大人?”
齐妙语有些难堪:“我将这回事忘记了,我以为……我以为……”
杨昭也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邹四小姐,起初他也以为是邹寻干的……他还腹诽来着……觉着要让人家出局也应该再等几轮……
邹寻只是笑了笑,并未有什么辩解。
齐妙语赶紧另起话头:“长公主殿下,看管事当时那样子,您为何指自己出局?”
枫宁回说:“我那名牌上,有我的角色对应的一长段心中所写,实在是丧良心,恰逢其时,扮演‘天师’的四小姐给的信息也足以推出全部的脉络了,我就干脆想法子把‘他’给结果了。”
杨昭有些挫败:“还真是长公主您啊,怀疑了一圈,独独对您的怀疑是最轻的,还偏偏……若是能将性别对应好,我定能第一个猜出全部!”
枫宁听了这话没忍住笑:“性别对上了哪还有乐趣,再说了,谁说‘哥哥’不能是女子了?”
“那还有一个帮凶……”
“应该是知府本人,他儿子做的事情他总不可能告发,包庇着,也就成了帮凶。”
“真是吃人如同洪水猛兽啊……”
“甚至最后那姑娘都不是为了跟心上人私奔,就……唉……”
“杨三公子,你这巫医当的真是不清不楚……”
“夭寿了,我手里一瓶毒药一瓶救人的药,也不知那邹四小姐到底是凶手还是可以预言的天师,走哪一步棋都不行,可不就是睁眼瞎吗!”
听着几人吵闹,旁边几人慢慢挪远了一点,不知何时,萧旻竟然到了邹寻三尺远的地方,二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台上,好像再等着些什么。
眼见着第二轮,高鸢台上的几个公子哥不顾颜面,险些争吵起来。
季旻低笑一声,明明还是看着台上,薄唇轻启,清朗的声音在此刻的吵闹声中让邹寻的耳朵有了几分安慰。
只听他说道:“知府请来的天师,到四小姐这里,倒成了自个儿的角儿了?”
他猜到了,邹寻的真实戏中身份是知府,而不是杨公子他们所说的天师。
季旻似乎也觉得有意思,倚在椅子背上,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揶揄:“贵府大公子真是担上一句‘忍辱负重’了,没被误杀也真是好运。”
“若是大哥因我出局,我当然也会有几分愧疚,”邹寻清秀的脸颊上适时扬起几分并不夸张的好奇,“侯爷是如何知道的?”
季旻淡淡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皱了皱眉就让那侍酒的婢女退下,声音低着,说道:“猜的。”
邹寻对于这个不甚走心的答案也不置可否,没有什么微词,她也轻轻浅浅喝了一口茶。
二人安静了一息,她不疾不徐地用刚好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和侯爷,可是认同我这个盟友了?”
季旻终于侧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