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遵守了他们的承诺,仔细打理着埃利奥继承的那份“信托遗产”,没有一次迟打过钱。彭格列十世时不时地给他传一些人名,很细心地附上他们的所作所为,确保刺杀他们完全算在刺客的原则里。但除此之外,沢田纲吉更多的时候只是叫埃利奥去打游戏。
他和西蒙、杰索家族的首领似乎都很难拒绝和一个真正的刺客联机打刺客信条的诱惑。埃利奥觉得自己如果不是一个刺客的话,大概也是能理解的。
秋天,埃利奥裹上风衣飞往伦敦。反正这地方一年四季阴雨连绵,他也无所谓挑季节了。傍晚时分,黄油色的树叶在街上飞舞,年轻的米切尔董事长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他下了楼,就看见一辆金色法拉利等在那里;车窗很快降下去,埃利奥从里面递出一杯热巧克力。
“好巧。”埃利奥装模作样地问候。
冬天,埃利奥又回到布鲁德海文。刺客们在这赶走了圣殿骑士的港湾扎了根,阿尔文买了个远离城市的庄园,宣布这是“他们一家”的新根据地。圣诞节的早上,门框上伸着槲寄生,冬青、松枝和杉木编成的花环挂在墙上,埃利奥打着哈欠醒过来,跑到客厅拆礼物。
阿洛特和阿尔文陆陆续续地起了床,下楼找吃的。加拉哈德起得最晚(埃利奥没敢问他为什么在这,虽然埃利奥真的很纳闷),但最挑剔。
春天,埃利奥和薇洛围着围巾,牵着彼此的手走进了哥谭的墓园。
在一座光亮如新的墓碑上,写着格雷厄姆沃克的名字,和他那短短的生卒年份。愿他安息。
薇洛蹲下来,小心地放下了她手里的一束百合花。他们默默地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从围巾上方呵出一点春寒料峭的白雾。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埃利奥?”薇洛问。
“应该有吧。”
“不知道格雷厄姆现在会在哪里。”薇洛又说。
“谁知道呢。”
薇洛吸了吸鼻子。哥谭的春天还是太冷了。埃利奥替她把松动了的围巾重新围起来,裹住了薇洛的大半张脸。薇洛乖乖地把脸埋进松软的条纹围巾里,从散落的金色发丝间偷偷观察了一下埃利奥的神情。
但她什么也没发现。
天空的眼泪滴落了下来。埃利奥正好往上瞧了一眼,此时正撑起一把黑色的伞。在伞下,他们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悄悄地离开了。
“请不要在我的墓前流泪,”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清唱,唱起玛丽伊丽莎白弗莱的诗作,“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我是那天空中不断盘旋的飞鸟,”
“我是那夜晚里恒久闪烁的明星,”
“我是阵阵的清风……”
“我是那皑皑的积雪,散发着钻石的闪光,”
“请不要在我的墓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从没有死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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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分享hayleywestenra的单曲《iaathoandds》
哈哈,正文完!没愧对文案上的治愈标签吧!(挺胸抬头)
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奥利奥,摸摸(摸)
接下来就是番外了,我要先写雷欧波德特别篇(含感情线),谁都别拦着我……(真是给我憋坏了)
雷欧波德不是同性恋。
一直到今晚以前,今年二十二岁、即将从布鲁德海文大学毕业的雷欧波德米切尔都坚定地认为,他绝对不是什么同性恋。
首先,他信教;其次,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再次,他甚至可以发誓,他和埃利奥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埃利奥史密斯是他的舍友——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同性恋,再重复一遍,他们之间简直不能更清白了——虽然埃利奥长相俊美,身材也不错(雷欧波德注:这只是客观评价),性格更是温和(没人不会这么认为的),但雷欧波德也不会为了这点浅显的东西爱上他的。
雷欧波德的前二十二年人生一片坦途,他的父亲米切尔董事长只有他这么一个接班人,不遗余力地把他培养到今天,绝对不是为了发现他的儿子在毕业前夕忽然变成一个同性恋的。他从高中开始就在公司基层轮岗,大学更是进入中层实习,雷欧波德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光辉灿烂的未来:
他马上就要进入公司高层了,很可能会担任米切尔副总裁的职位,从那里开始在父亲手把手的指引下一路走到董事长……
但雷欧波德一睁开眼,就看到埃利奥。
埃利奥不爱说话。比起弄出响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埃利奥更喜欢静静地观察和思考。当他遇到什么搞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皱起眉毛,凝神细思,两根眉毛汇在一起的地方聚成一个可爱的尖顶;当他尴尬的时候,他就会蹭一蹭他的鼻子,或者挠一挠他的脸,又或者若无其事地抓乱自己的黑发,试图让那不听话的卷毛盖住自己的表情,但他总是不太成功,因为雷欧波德看他看得那么仔细……
而当他以为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埃利奥会流露出一种冷淡的神情。他会专注地思考一个难题,下意识地把玩手边的东西,就像猫把玩桌上的毛线球;他旁观着一切人和一切事,偶尔会嘴角一挑,显出讥诮的冷笑;他越恼火,越平静,只有那双宝石般的绿眼睛会点起一阵幽幽的,危险的光。
雷欧波德绝对不是爱上他了。
雷欧波德相信自己是认为埃利奥未来可期,发掘出了这个哥谭出身的孤儿身上各种成功所必需的特质,他相信有朝一日,埃利奥绝对不会忘记他这个曾经大力支持和帮助过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