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我父亲已经过去了。”
泪水被手掌带走,上一次江默辰在这个楼梯角落跟她说一物换一物,她想她今天也许要答应他了。
真是想不到他的眼神也会那么柔和,尤其在此刻,像沐浴一般,谁知道是不是演出来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是那个令孙禾倩满意的人选吧?能够让她放心?还是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其实这也不重要,在漫长的自我反思和窥探中孙尤里早就明白,母亲对她如何,她都感激她、同情她、想要满足她。
“学长,我答应你的提议,我们结婚吧。”
清晨,孙尤里已经在车库入口处时,江默辰正望向窗外,手指也无意识得敲着等待她的出现。
她收到消息一路跑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属于江默辰骚包的车。
恢复到常态,她和孙禾倩保持默契没再争执,不过她还没能说出今天就要和江默辰去领证的消息。
推开车门,默不作声的坐上副驾,但眼里带着新鲜看向车子的男主人。
她这才意识到,那股萦绕着的墨水味原来是他的香水,这时候细细闻起来,便有了属于香水的琥珀感,夹杂着一点木调和花香调。
也许是职业的缘故,孙尤里总有一种审美强迫症,也会下意识的审视——这人的西装被打理的很整齐,大概是定制,车子的内饰也有考究,移到脸上去,还是那副从容礼貌的笑容。
“学长,吃过早饭了吗?”移开视线去系安全带。
“吃过了。”紧接着应答声的是车子发动时引人侧目的声浪,“叫我的名字吧,我也会叫你的名字。”
喊名字是显得亲昵些,想起他结婚的原由,重新把目光投向他:
“好的,默辰。”
江默辰心里一下子被戳了一下似的,不过既然已经要结婚了,这样是对的。
现在才渐渐涌上不可思议的情绪,他们竟然已经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了,在法律上,他马上要和另一个人被绑上了一个密不可分的社会关系。
“因为我们结婚的性质比较特殊,有些事情我们是不是得提前说好呢?”
听到孙尤里轻巧的询问,余光便去注视旁边的人影,他正思索着该要如何与她相处,毕竟在结婚这件事上,二人之间他的意愿更大一些。
妻子说什么他都要答应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只是孙尤里的说法有点奇怪。一心二用地,暗下决心对孙尤里会费些心思,让她不会后悔嫁给自己,于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然了,你说。”
然而他的一心二用马上被打断了:
“比如无论什么都要确保我母亲和你的祖母不能发现我们的婚姻实质,为了保证这一点,我们可以尽量少得向周围的人透露实情,不过为了对方的正常生活,我们尽量不对对方做出打扰。”
“这一点,你认同吗?”
方向盘被握紧了些,全部的思绪落回孙尤里身上。
江默辰终于意识到了,她只将这场婚姻当成一个弥天大谎。
见他不说话,孙尤里还在补充:“尽管我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如果后面遇到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要先和对方商量一下后面的解决方案哦。”
凑近了一点:“不能一声不吭的婚、内、出、轨。”
江默辰感受到那股气息,微微侧脸,向副驾相反的方向转去,隐藏住了表情出现裂痕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