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五曜!上海加油!”的喊声惊飞了枝头的鸟。宋软糖趴在车窗上挥手,看见那个送她暖手宝的粉丝举着“软糖冲鸭”的牌子,被冻得直跺脚,却笑得一脸灿烂。
夏野的护膝应援会举着个巨大的灯牌,上面写着“野姐放心飞,护膝永相随”,银色的光在雾里闪闪烁烁。苏青青的老票友们穿着改良旗袍,举着“青青昆曲社”的横幅,居然还来了位拉二胡的老先生,远远地拉着《五道光》的调子。
林溪的吉他应援团举着自制的吉他模型,林薇的粉丝则展开了一条写满歌词的长卷,紫色的笔迹在晨光里连成一片。
车开过时,五个人摇下车窗挥手,粉丝们跟着车跑了几步,灯牌在雾中划出流动的光带。宋软糖忽然打开车窗,把昨天刚做好的草莓糖扔了出去,彩色的糖纸在空中散开,像撒了把星星。
“上海见!”她对着窗外大喊,声音被风卷着送出去很远。
飞机起飞时,宋软糖看着舷窗外的城市渐渐缩小,忽然发现林溪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凑过去一看,只见最新一页画着五个手拉手的小人,背景是片星星形状的灯海,旁边写着:“我们的光,要去照亮更大的舞台了。”
夏野的护膝放在旁边的空位上,苏青青的水袖被叠成整齐的方块,林薇的歌词本摊在腿上,上面落着片不知何时飘来的粉色花瓣。
宋软糖忽然觉得,这三个月的汗水、眼泪、争吵和拥抱,都在这一刻有了形状——是即将在上海体育馆绽放的,五束紧紧依偎的光。
“等下到上海,”她戳了戳林溪的胳膊,“我们先去吃生煎包好不好?我听说那里的生煎包,咬一口会爆汁呢!”
林溪笑着点头,指尖在吉他弦上虚按出《五道光》的前奏。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五个人的脸上,像给她们镀上了层金边。
上海的风,一定带着更热烈的期待吧。宋软糖靠在舷窗上,看着云海里跃出的朝阳,偷偷在心里数起了倒计时。
还有三小时,就能见到那片专属她们的,流动的星芒了。
沪上的灯海
上海的秋意比京市更缠绵,湿冷的风卷着黄浦江的水汽,扑在星芒五曜下榻的酒店窗玻璃上,晕出一片朦胧的水痕。
宋软糖趴在窗边啃生煎包,油汁顺着指尖滴在粉色睡袍上,被林溪伸手擦掉。“慢点吃,”林溪把纸巾递过去,目光落在楼下——酒店门口已经围了二十多个举灯牌的粉丝,粉色草莓灯牌在细雨里亮得像团小火焰,“张姐说下午三点才能进场馆,现在去了也是淋雨。”
夏野正在给护膝贴防滑贴,银色金属扣被她擦得发亮。“把你的草莓糖收起来,”她敲了敲宋软糖的背包,“等下排练不许偷偷吃糖,昨天声乐老师还说你气息不稳。”
苏青青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月白色的水袖搭在椅背上,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上海场的戏服加了水钻,”她对着镜子转动手腕,水袖上的碎钻折射出细碎的光,“刚才服装师说,暗场时会像沾了星星。”
林薇抱着笔记本坐在地毯上,指尖划过上海体育馆的平面图。“内场第三排是紫色灯牌区,”她在本子上画了个小星星,“到时候唱《词不达意》,我要往那边多走三步。”
下午两点半,保姆车刚拐进体育馆后街,就被粉丝的欢呼声围住。雨幕里,蓝色灯牌组成的“溪”字在左侧起伏,银色“野”字灯牌在右侧闪烁,穿雨衣的粉丝举着应援幅奔跑,水袖形状的灯牌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群振翅的蝶。
“是青青姐的水袖灯牌!”宋软糖指着窗外,突然把脸贴在玻璃上,“那个举草莓灯牌的姐姐,昨天在机场给我塞了手写的信!”
车刚停稳,张姐就撑开伞护着她们往里走。粉丝的喊声混着雨声砸过来:“软糖的生煎包好吃吗?”“野姐的护膝换了新的吗?”“溪溪的吉他调弦了吗?”
夏野忽然停步,转身对着人群里举银色灯牌的男生点头:“新护膝很好用,谢了。”那男生愣了两秒,突然跳起来挥手,伞骨撞到旁边的人,引得一片笑声。
体育馆内部比想象中更空旷,舞台正在进行最后的搭建,工作人员踩着梯子挂灯,桁架上垂下的星芒色绸带还在滴水。宋软糖踮脚张望,突然指着观众席尖叫:“看!她们把灯牌挂在栏杆上了!”
内场前排的栏杆上,果然挂满了各色灯牌,粉色草莓、银色护膝、月白色水袖、蓝色吉他、紫色音符,在空荡的场馆里组成一片小小的灯海。有几个穿雨衣的粉丝正踩着椅子,往更高的栏杆上挂应援幅,雨水顺着她们的发梢滴在“星芒五曜”四个大字上,晕开更深的墨色。
“先去排练室。”张姐推了推眼镜,“音响师说返听设备有点问题,得提前试。”
排练室在后台走廊尽头,镜子上还贴着上一场演出的便签。宋软糖刚把包放下,就被夏野拽去压腿。“劈叉高度不够,”夏野踩着她的后腰往下按,“上海场的高台比京市高半米,落地时不稳会出事。”
宋软糖疼得龇牙咧嘴,眼角余光瞥见林溪在调吉他。蓝色吉他盒放在地上,里面垫着粉丝送的草莓图案琴布,林溪的指尖在弦上轻轻拨动,试音的旋律混着苏青青吊嗓子的戏腔,在逼仄的空间里撞出温柔的回声。
“《五道光》的间奏要加快半拍,”林薇突然合上笔记本,“刚才看舞台动线图,夏野的高台下来后,要多跑三步才能到中心位,我数了节拍,正好差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