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这件事就此打住。
提灯女神,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尊重你在评论区表达的自由,只是劳烦你以后不要再我,我不会看也不会做出任何回应。当然,我们更加没有线下见面切磋的必要。就这样结束吧,无需回复。
十分钟后,又补了一条:
b,我不是恋爱脑,谢谢!
“提灯女神”的上一条公开动态始终停留在几天前对倪大爷的爹味说教,之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难道这女老登真的封麦了?……
几天没打嘴仗,倪越反倒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再翻翻过去的掐架记录,看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吸渣体质”、“受虐倾向”这些字眼儿,好像也没那么扎心了似的。
讲真,倪越自己都觉得,她跟上述特质的确有一点点沾边,嗯,就一点点。
恍惚间,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而诡异的声音:
“女神消失的第三天,想她、想她、想她……”
双重buff
这天一大早,吴霞突然打来电话。
她的绝经焦虑果然被倪越找人代开的中药缓解了——她来大姨妈了!
虽然势头疲软,只在内裤上晕染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渍,还不及从前一次潮涌的量,吴霞还是如同少女初潮般兴奋不已,从货架上抽出一包35卫生巾——好像真的会用到那么大地方似的,欢呼雀跃地跑进洗手间。
裤腰带还没扎紧,她就给倪越打来电话通报喜讯,夸协和专家果然有两把刷子,能够妙手回春。
倪越第一反应:这跟中药有半毛钱关系?
吴霞才吃了几天药而已。
不过正值早上八点多,倪越正在外面忙着,没心思跟她掰扯,随口敷衍了两句。
末了,吴霞说倪婴要放暑假了,到时天天在家,让倪越也抽空请假回老家呆一阵子,一家人团圆团圆。
倪越隔空翻了个白眼,“团圆?说这么好听,不就是让我回家帮你看儿子,代写暑假作业嘛!”
“啊哈哈哈……”吴霞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得装傻充愣嚎出猪叫。
匆忙挂断电话,倪越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将身体里的怨气排出体外。
此刻,她正站在松江一幢写字楼的大堂一角,脖子上挂着刚才换的访客卡。
五分钟后,她即将搭乘电梯前往25楼。
她是来面试的。
她一直没告诉张陈玲,来上海那天,她在高铁上刷招聘软件,随手投了这边几家早教机构的职位,后来,她加入上善若水做起助浴师,便彻底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再没点开过招聘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