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件事。”
“说来听听?”
“你不赶时间?”
“今天不太忙,我请了十五分钟假,你可以尽量精简。”
“那我尽量……”想到自己要说的第一件事,倪越忍不住鼻子一酸,“跑球姐,嗯,就是你和我共同认识的那个跑球姐,她是我们今天上午的客户,是小声bb那个b王的老婆,也是一位渐冻症患者。”
沉默半晌,陈宇昂说:“这的确令人难过。”
“然后,”倪越把眼泪憋回去,快进到第二件事,“我们下午从西郊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交通意外,把小马哥的车撞坏了。”
“哈?”他吓了一跳,立刻上下打量她,手指再次有意无意触上了她的胳膊,“人没事吧?”
“人没事,心有事……所以刚才我跟表姐话不投机,大吵一架,两个人都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我伤心到离家出走!”倪越一股脑把第三件事说出来。
“哈?”他又是一惊,无奈叹了口气道:“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你哭成这样,我发自内心理解并同情你。”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理性认为,第一二件事是既成事实且无法逆转,第三件事仍有回旋余地,所以你还是别在外面游荡了,赶紧回家,找机会与表姐心平气和地聊聊,我和她虽然接触不多,但我感觉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那我就不通情达理了?”倪越在眼罩底下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会扮演理性中立客观,登味儿一如既往!”
“呃,”陈宇昂吃瘪,语无伦次解释,“别抬杠嘛,我当然知道你也通情达理了!再说我哪里有登味儿了?自打认识你,我就再不敢大放厥词了,你没感觉到?”
“油嘴滑舌!”倪越嗤了一声,嘟着嘴不再言语。
陈宇昂也不吭声了。
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阵阵凉气自眼周向外扩散,遇到夏夜的暑热,瞬间在眼罩边缘凝成水珠,沿着倪越的颧骨淌落。
模拟着眼泪的轨迹,流进嘴里,她微微动了动唇。
突然,后颈的软肉被一只大手捏住,紧接着,腰间也感受到了略带力度的掌控。
她感觉到自己正被陈宇昂揽入怀中。
几乎
同时,一阵温暖的、又有些许莽撞的气息吹到脸上。
那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灼热,是他的鼻息,与她的绞缠在了一起。
“……”
她心跳骤然错拍,动了动嘴唇,想唤他名字,却像是受到蛊惑变成了哑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好伸手抵住他胸口,可动作绵软无力,更似欲迎还拒,下巴甚至有所期待地上扬。
下一秒,他的吻便落在她唇上,细雨般温柔碾压。
舌尖撬开唇瓣,他认认真真地,将她齿间的冰露悉数吮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