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涨红,不敢相信悯希会说那样的话,而悯希说完那句,就没再多说其他的。
低头玩着手机,一副道也可以,不道也可以的样子。
男人内心极度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示弱,可他知道黎星灼这两天总跟着悯希出去,他不知道两人关系是深是浅,不敢涉险。
脸色阴了又阴,额头跳着,半晌后,他咬碎牙挤出一句:“对不起行了吧!”
转头又低声咕哝:“穷酸货。”
谢宥没说话。
眼睛黑得发深,既没有被羞辱的愤怒,也没有被围观的狼狈,他沉默寡言地弯腰捡起那杯子,视线从悯希身上一晃而过,表情平淡地走了。
客人是上帝,无论发生什么都尽可能不要和客人起争执。
他做到了,在场的当事人也没有继续找茬的道理,皆大欢喜。
但悯希却觉得后背忽然升起了一种被冒犯到的烫意。
谢宥临走前看过来的那一眼,让悯希感觉像被……
像被舔了口一样。
周身都发起毛。
这场闹剧因为谢宥的忍受,轻飘飘就结束了,一直在旁旁观的几个人纷纷走上前去搭那男人的肩膀,让他少和没必要的人计较。
悯希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包间。
他坐的是最里面那一张床,还没坐稳,点的几个技师就敲门挨个走了进来。
悯希腿上有很多痒痒肉,别人碰他的腿,他会很不自在,所以他拒绝了足浴,单纯让技师按摩他的肩颈。
其他人都是全套的高级套餐,完整的一次下来,要两个小时,而他们吃完饭就已经很晚,悯希是最快按完的,一看表也三四点了。
悯希给谢恺封发了消息,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一出面碰见一个服务员,他旁敲侧击,问出谢宥这会正在一间包间打扫卫生。
悯希立刻来到那服务员指的包间门口。
他手放在门上,深深吸气。
一不做二不休。
进去就把谢宥衣服扒下来拍一张照片。
就这么干!如果不成,他再想其他办法,他有的是手段。
悯希斗志满满。
趁附近没有人影,悯希将门一把推开,再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一楼的包间,客人刚走,桌上到处是堆满果皮和瓜子皮的盆子,头顶的凉风嗡嗡吹拂,光线是催人昏睡的暗淡。
悯希一眼看见了里面的谢宥,他张了张嘴,没叫出声。
但谢宥已经听见脚步声,他面无表情直起身,肩膀、胳膊、上半身接连转过去,白色的工作服很长,正好遮住蛰伏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