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瘦啊,有一瞬间,程素问是想过去好好的抱住他的。
程素问承认,他爱过林谨,承认爱一个人并不丢人。
只是他的爱被他长期的占有欲和偏执打的溃不成军,谁也不想爱一个疯子。
他不在乎他的来时路,开始确实是交易,后来他也被他打动过,只是到了如今,谁也怪不了谁。
程素问有底线,他接受不了爱人是瘾君子。
“林谨,”程素问终于开口,声音还有点哑,他没起来喝粥,而是认真的问他,“你昨晚说的话,是真的?”
林谨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
他的脸色还是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你指哪句?”
他看着程素问,眼神里没了昨晚的脆弱,又变回了平时的偏执和警惕,像竖起尖刺的刺猬。
“你真的在碰那些东西?”
林谨的眼神暗了暗,他没立刻回答,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素问,指尖轻轻划过程素问手腕上的镣铐,金属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怎么?程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吗,你不是一项是信奉眼见为实吗,难道你怀疑你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靠近程素问,几乎脸贴脸:
“素问哥,你从来没真正相信过我。程子昂说我是靠身体上位,你没反驳,公司里的人背后议论我是会所出来的男宠,你假装没听见,你也觉得那是我的来时路,你都没在意,我似乎更要感恩戴德,那个实习生给你送花,你明明可以直接扔掉,却偏偏要留着,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对他有意思,程素问,你是不是早就想甩开我了?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配不上你?公司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小丑,可是我根本不在意,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你的态度。”
“我没有想甩开你。”程素问急得眼眶发红,他想坐起来,却被镣铐牵绊,“那个实习生的花,我是怕在公司里闹得难看才没扔,转头就丢进垃圾桶了,程子昂的话,我早就警告过他不准再提,林谨,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执?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林谨突然笑了,他抬手,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声音里满是自嘲:
“你看,这些都是你眼里的证据。你从来没问过我疼不疼,从来没问过我这些针是用来干什么的,你只凭着自己的猜测,就给我定了罪,说我恶心,说我作践自己,素问哥,爱是相互的,信任也是,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呢?”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太轻了。解释?林谨已经听不进去了。
林谨看着他语塞的样子,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他放下袖子,转身走回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却没再看一眼,只是背对着程素问,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粥要凉了,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了。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管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的想法。你只要记住,在我死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