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罗乐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谢谢你帮我采的花。”
罗乐差点被呛住,他咳了两声,狡辩道:“谁送你花了,那是我自己采来做植物标本的。”
“放在我牙杯里?”陶律夏抬眼看他,嘴角还挂着没藏住的笑。
“谁说放你牙杯就是送你的?”罗乐一副「你不要太自作多情」的表情。
“你那杯子不空着吗,我临时借个花器,不行啊?”
“哦。”陶律夏点点头,目光从野花上扫过,“那标本准备怎么处理?是冷压还是热压?”
罗乐:“……”
“海拔记录了吗?环境湿度测过没有?观察笔记写了吗?”陶律夏慢条斯理地追问,指尖点了点一株黄色的小花——
“这朵的拉丁学名叫什么?”
罗乐像被点名上台背书似的一脸懵,试图强撑的猛男形象逐帧崩塌,最后一脸心虚地挤出一句:“……你这是学术暴力审讯!”
“我这是野外采样的基本要求。”陶律夏看着他,一脸诚恳地给出致命点评:“操作不严谨,还挺像私心泛滥。”
罗乐气不过地反问:“你就知道?你倒说说它叫什么名!”
陶律夏抬手一指:“ueflos旋覆花,菊科旋覆属,常见于低海拔山区的路边,花期六到九月。”
手指轻轻一转,落向另一朵:“veronicaspicata穗花婆婆纳,颜色艳丽,但花序结构松散,不适合冷压保存。”
又往旁边一点:“orychophragvioce,二月兰,十字花科诸葛菜属,种子能榨油,花期已接近尾声。”
“!!!”
罗乐一脸震惊:“……你这是不是提前背好来压制我的?”
“只是恰好知道。”陶律夏视线落回他身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语气就像老师提醒学渣划重点——
“要做简易标本,得选瓣厚一点、色彩稳定、花型规整的,比如金露梅、矢车菊。这样压出来,才好看。”
说罢,他轻描淡写地打量了罗乐一眼,“手给我看看。”
罗乐一头雾水地伸出手。
陶律夏低下头,指腹滑过掌心,缓缓掠过指节,在一圈常年训练留下的枪茧处停下,轻轻摸了摸,然后,毫无预警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亲完人,陶律夏淡定地松开手:“给你一个警告。”
“有的野花有刺,有的有毒,碰到了会起疹子。下次采集标本,一定要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