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次可能是幻觉,叫第二次就不是了。
血管处疯了一般跳动,邬锦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手肘屈起,试图将自己撑起来或者甩掉身后人。
没有用。
他压在她背上,犹如泰山压顶。
她心里慌乱,只能重复地问:“你是谁?你是谁啊?!”
杨侜终于起身,将她轻而易举翻了个面,居高临下看着她。
头顶正上有一盏灯,光线刺眼,邬锦被晃到了,下意识遮着眼睛,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目光打量着看向杨侜。
第一眼,这男人估计和她同龄,或许是三十岁左右,同学?同事?
但她记不得有这号人啊。
也许是确实认识她,但她不注意过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可能有些麻烦。
邬锦挣扎着坐起来,拿过衣服胡乱穿在身体上。
杨侜又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不依不饶问:“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邬锦很想骂他有病,可是想想,万一把他给惹毛了自己说不定又要遭罪,想来想去,只能委婉点吧。
于是她笑着说:“哥,你什么意思,爽完就爬上道德高地教训我一个小女子,至于吗?我知道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不应该对男人有什么幻想。
不过一个占了便宜的臭男人想教训她,这件事怎么想都怎么可笑。
杨侜盯着她半晌,忽地低下头,摸着下巴笑了一声。
邬锦看着他垂下的头颅,心里不知他何意,想着还是走为上策,脸色不悦地开口试探道:“大哥,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杨侜不做声,他翻个身,坐到一边,与她并肩靠着床背而坐。
邬锦没等来回答,小心翼翼挪到床边。
杨侜侧眼:“要走了?”
“嗯。”邬锦低头找鞋,脸都不敢看他,穿好鞋后,直接往门口走去。
杨侜见此,在身后喊住她:“你的身份证,还要吗?邬锦。”
故人
邬锦脚步倏然停住。
她回过头,目光穿过不太明朗的光线,落在床上。
杨侜赤裸着全身靠在床头,嘴角轻扯,似笑非笑,神色毫无正形,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正随意捏着那张薄薄的身份证。
他斜睨着她,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所以他看了她的身份证,知道她在撒谎,却不动声色,从头到尾在旁看她的好戏?
……他妈的变态啊。
邬锦试图压下心中怒火,未成,气鼓鼓地问他:“什么时候拿的?!”
杨侜说:“洗澡的时候。”
“……有意思吗?!”邬锦蹭蹭地往回走,伸手就想从他手中夺回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