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意意识刚从混沌的梦境中挣扎出来,就被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砸得眼冒金星。
京城里两位“大名鼎鼎”的紈絝,关子义和赵珩,大清早的竟然登堂入室,点名道姓要找她?!
她披著锦被坐在床上,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打晕。
前两天出门没看黄历,在街上撞见赵珩当街孔雀开屏就罢了。
怎么如今人在家中坐,祸还能从天上来?!
“一定是噩梦还没醒……”孟南意喃喃自语,鸵鸟般地把头缩被子里。
“我的好小姐!您快別磨蹭了!”贴身丫鬟春桃急得直跺脚,“那可是靖国公府的赵小公爷和承恩公府的关小公爷!两位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祖宗!得罪了哪一位,咱们都吃不了兜著走啊!”
孟南意被这不懂眼色、只知火上浇油的丫鬟硬生生劝了起来,心头憋著一股无名火。
天色灰濛濛的,连晨昏定省的时辰都未到,
孟南意被春桃按在铜镜前,昏昏沉沉,竟又坐著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个梦。
“小姐,好了。”
孟南意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根本没心思去看铜镜里映出的自己,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很。
她强撑著精神朝著正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孟南意便看见她这辈子都难忘的一幕!
只见关子义挥出一拳,赵珩整个人刘如同被拍飞的屎壳郎,“嗷”一声惨呼,向后掀翻在地!
关子义打完人,还接过了僕从递过来的湿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著刚刚揍人的那只手,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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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义!你欺人太甚!”赵珩捂著瞬间红肿起来的左脸,狼狈地躺在地上,见他还擦手,委屈又愤懣地吼出声。
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孟南意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恨不能立刻转身,拔腿就跑!兴许等她去园溜达一圈,喝盏茶压压惊再回来,这两位活祖宗就已经闹腾够了,准备打道回府了呢?她就不用面对这烂摊子了!
念头一起,她便下意识地转身欲走。偏偏今日的裙子太长,这一转身又太过匆忙,左脚的高底绣鞋不偏不倚地踢在门槛上!
“砰”地一声闷响,瞬间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孟姑娘!”地上的赵珩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挣扎著想爬起来。
关子义也停下了擦手的动作,桃眼微眯,扬声唤道:“奚洲。”
孟南意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条缝让她钻进去。
她这下是彻底走不了了!
认命地迈进门槛前,她没好气地扯了扯裙子,没想到“刺啦”一声,名贵无比的苏绣裙摆竟直接被她扯烂了!
孟南意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比最荒诞的梦境还要离谱!
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亲手撕烂了自己价值千金的裙子?!
好在冬日的衣衫足够厚实,里三层外三层的,撕破的只是最外层的罩裙,里面的衬裙完好无损,倒不至於有伤风化。
可这著实太丟人,从京城丟到边关。
人在极致尷尬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得异常忙碌,孟南意此刻便是如此。
她飞快地將手里那块裙摆团成一团,看也不看地塞进旁边已经嚇傻了的春桃怀里,如同在甩掉一块烫手山芋。
然后她强作镇定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开口找补:“女儿给父亲请安。让诸位贵客久等了,实在是失礼。”
可她刚在椅子上坐稳,关子义的声音便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