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强攻。”林晓阳摇头,“那里有物理隔离和量子加密,除非有人带着‘燎原核心’亲自进入,否则无法触发自毁协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同一个名字。
而此时,晨露正站在联合国总部的演讲台上。
聚光灯打在她脸上,台下坐满了各国代表、媒体记者、心理学家与社会活动家。这是《情感权利公约》签署后的首次全球对话会议,她作为“萤火运动”的发起人,受邀发表主旨演讲。
她没有拿稿子。
“三个月前,我打开了一扇门。”她声音平静,“那扇门后藏着的,不是武器,不是病毒,而是你们母亲的一句晚安,是你暗恋十年的同学写给你的诗,是你父亲临终前想抱你却不敢伸出手的犹豫。”
台下一片寂静。
“我们曾被告知,这些是软弱,是混乱,是效率的敌人。可现在我们知道,它们才是人性的坐标。没有它们,我们不过是行走的数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但我今天想说的是:真正的挑战,不是释放情感,而是学会与之共处。我们不能因为曾经被压抑,就放任情绪泛滥;也不能因为害怕失控,就再次筑起高墙。”
“我们要建立的,不是一个没有理性的世界,而是一个允许哭泣、也允许思考的世界。”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
就在这一刻,她的手机震动。是一条加密信息,来自晓萤:
>**“NEO-7暴露,需A1亲赴白渊执行最终清除。危险等级:极高。是否行动?”**
晨露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信:
>“真正的自由,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带着恐惧stillchoosetolove。”
她睁开眼,拿起话筒,对着全世界说: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结束了。接下来,我要去做一件更小的事??回家,关掉一台不该存在的机器。”
全场哗然。
她放下话筒,转身离去,脚步坚定。
二十四小时后,破冰船再度启航。
这次只有三人登船:晨露、晓萤、林晓阳。技术员留在冰岛建立远程支援节点,确保一旦信号中断,也能启动备用引爆程序。
南大洋比上次更加凶险。暴风雨接连不断,雷达上频繁闪现不明潜艇信号。但他们不再躲避。
“让他们看着。”晨露站在船头,任雨水打湿头发,“让他们亲眼看看,一个人类,是如何走向他们最怕的东西??真实。”
第七天,他们抵达白渊基地外围。
雪地摩托穿越冰原,直逼主入口。然而,当他们靠近时,却发现大门敞开,警戒系统全数关闭。
“陷阱。”林晓阳低声警告。
“我知道。”晨露摘下背包,取出封装好的“燎原核心”,“但他们想要的是我,不是你们。你们在这里接应,我一个人进去。”
“不行!”晓萤抓住她的手腕,“你不是牺牲品,你是希望!”
“正因为我是希望,”晨露微笑,“我才不能让更多人为我冒险。”
她挣脱手,独自走入基地。
通道幽深,墙壁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臭氧的味道。她一步步走向电梯,按下最底层按钮。
下降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门开时,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七具透明冷冻舱,每一具都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口与生命维持系统。舱内沉睡着七位老人,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暂时休憩。
而在大厅尽头,站着一个人。
白发,黑袍,眼神如冰。
“欢迎回家,A1。”他说,声音机械而精准,“我是‘新纪元理事会’的最后一任主席,也是‘镜渊’最初的缔造者之一。”
晨露冷冷看着他:“你们创造了怪物,现在却想躲进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