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装,悯希没有过多涉猎,他唯一的要求只有低调和不显眼。
而他看中的一条长裙,也的确很保守,穿上去一直垂到脚后跟,露不出丝毫皮肤,可上身的衣服因为买小了太过紧绷,紧紧裹住他那柔软的胸膛,绷得死紧。
而他的腰又收得如此夸张,侧面一看,好像真的有一样。
除去这么一点小瑕疵,整体来看是非常朴实的出游穿搭。
火车票买的是早上十点半的班次,悯希没时间多做调整,匆匆扣好上衣的最后一颗扣子,拎起小包包下楼,坐上预约车,往潭市最鱼龙混杂的火车站赶。
悯希不知道的是,在他提交休学申请的当天晚上,学校发生了极为罕见的变故。
男生们回忆起来,大概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事,从不让进车的寝室楼下方,传出了汽车一辆辆驶进来的声音。
几个好奇的拉开窗帘往下瞟,楼下几辆漆黑的轿车里,走下来数十个黑衣保镖,他们训练有素,非必要连嘴都不会张。
最后一辆轿车里,车窗微微下降着一些距离,很少来学校的谢恺封坐在里面,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睛,骇得人口干舌燥。
谢恺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意满满,即使是虚伪的,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可却会让人产出总有一天能和他接近的妄想。
可今天的谢恺封嘴角一点弧度也无,周身如若竖着坚硬的高墙,不说话,也不做动作,只是投过去一道眼神,让一帮保镖闯进了寝室楼。
那晚没人敢出门。
楼里脚步声混乱而无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男生们连推开门看看的想法都不敢有。
只有极少部分人看见那群保镖进了谢恺封的宿舍,从床铺到桌子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却一无所获,转身走了。
几辆轿车缓缓倒退,最后一辆车的车窗在上升,在彻底关上之前,里面的谢恺封好像接到一个电话,只是没说两句,他神色就涌上一股被激怒的狂躁。
只能隐隐通过口型,看到他在说几个字:“蠢货,表……找不到……人……也丢了……没用的东西,去找!”
潭市火车站一天到晚人都爆满,人流形形色色,有滴滴司机站在街边上寻觅猎物,也有拎着行李步伐匆忙的乘客。
人多到不行。
悯希刚下车就差点被挤晕,一会被挤到那里,一会被挤到这里,像海带似的飘来飘去,半天没走到大门口。
他还得时刻护好自己的上衣扣子,免得哪一颗被人挤崩了。
悯希也不知道有小背心什么的东西,他里面完全是空心。
火车站小偷多,偷抢掠夺的事数不胜数,悯希随身拿好自己的包,时不时检查一下拉链,小心谨慎地往门口挪。
检票安检后到达候车大厅,差不多快到十点十五分,悯希随着人流来到露天站台。
也许是系统昨天和他说的谢家案例太吓人,悯希真有点焦虑了,坐也坐不下,盼着火车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