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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第1页)

自离京畿,北行已逾旬日。顾清淮身子已近八月,那腹中胎儿本就沉坠难安,兼之车马劳顿,竟是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更有一桩难以言说的隐秘不适,自孕后期便隐隐约约,先前他全副身心都在忍耐旅途的艰辛,几乎未曾留意,如今身子逐渐适应了颠簸,腹中胎儿也安稳些许,那隐秘的不适却悄然复苏,愈演愈烈,折磨得他心神难安。

原是坤泽体质异于常人,孕至晚期,身上便泛起些不便与人言的微妙变化,竟似某种难以启齿的征兆。此等丑事,他如何能宣之于口?

只得强自忍耐,每每于车身剧烈晃动之时骤然绷紧脊背,指尖死死抠住身下锦褥,冷汗涔涔,将那脱口而出的呻吟死死咬碎在齿间。

这般滋味,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更非堂堂储君所能启齿。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白日里依旧端着一副冷厉面孔,对沿途事务乃至臣属稍不如意便厉声斥责,借以掩饰内里翻江倒海的煎熬。唯有夜深人静,车队安营扎寨,万籁俱寂之时,他才得以缩在宽大马车之内,借着毡毯遮掩,试图纾解那磨人的躁动。

白日里尚可强撑威仪,到了夜间宿营,那白日积攒的磨人不适便愈发清晰起来,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搅得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这夜,车队宿在一处山坳,北风呼啸着掠过车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顾清淮独自躺在宽大的马车软榻上,只觉得身上那难以言说的隐衷,因着白日颠簸,此刻更是化作一阵阵灼人的烦扰,比往日更要难捱数倍。

他辗转反侧,那煎熬却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紧闭双眼,将微颤的手悄然探入衾被之下。

正当他意乱情迷,神思昏沉之际,车帘却被人悄无声息地掀开一角,原是陆参商惦记着他晚间未曾用多少饭食,特意温了一盏安神汤送来。冷不防撞见车内这般情状,她顿时僵在原地,手中食盒险些脱手。

顾清淮闻得动静,猛地睁眼,正对上她惊愕的目光。刹那间,他如遭雷击,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四目相对,刹那间万籁俱寂。

顾清淮猛地僵住,只见自己衣襟散乱,双腿微张,一副不堪入目的情状全然暴露于人前。而那人,正正看清了他此刻最狼狈,最羞耻,最无法见人的模样。

陆参商显然也未料到撞见如此情景,眸光骤然一凝,虽即刻垂眸敛目,但那瞬间的惊诧与了然,却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顾清淮的心尖上。

“滚!”他发出一声嘶哑扭曲的厉喝,胡乱扯过锦被将自己紧紧裹住,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眼中尽是惊惶,羞耻与滔天的怒意,“谁准你来的,滚!再看孤剜了你的眼!”

陆参商迅速垂下眼帘,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与复杂,面色却竭力维持着一贯的平静,仿佛方才所见不过是幻影。她默默将手里端着的汤盏置于车内小几上,声音低稳听不出波澜:“奴婢失仪,见车内似有动静,恐殿下不适,这才……安神汤在此,殿下趁热用。”

顾清淮蜷缩在锦被之中,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方才那点微末的缓解早已被巨大的羞辱感冲刷得干干净净。他死死咬着唇,直至口中弥漫开血腥之气,恨不得立时死了干净。怎会……怎会偏偏让她撞见如此不堪的一幕!

“滚,拿走!孤不喝!”他已是口不择言,羞愤欲死,抓起手边一个软枕便狠狠砸过去,声音带着哭腔般的颤音,“陆参商!你敢把今夜所见说出去半个字……孤……孤必将你碎尸万段,让你陆家满门为你陪葬!”

软枕砸在陆参商身上,又软软落地。她依旧躬身立着,不动不摇,只低声道:“奴婢什么也未看见。殿下息怒,保重玉体为重。”

说完,不再看他那恨不得杀人的目光,悄然放下车帘,退了出去。

车帘落下,隔绝内外。

顾清淮独自瘫在榻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仍在不住发抖,方才那极致的情潮早已化为冰彻骨髓的耻辱与后怕。他猛地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下贱……不知廉耻……”他喃喃咒骂着自己,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着脸上的刺痛,狼狈不堪。

车外,陆参商背对着马车,立于寒夜冷风之中,缓缓握紧了方才被汤汁溅到的手,依旧带着丝丝灼痛。方才那一瞥的画面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般模样的顾清淮,脆弱,失控,情欲缭绕,羞愤交加……与她平日所见那个阴鸷狠毒的太子判若两人。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清冷的夜气,再睁开时,眼底已复一片沉寂。

只是那沉寂的深潭下,是否有一丝极细微的涟漪悄然荡开,却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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