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紧低头翻。嚯!这排版,清清爽爽:
政策要点?加粗列得清清楚楚,后面还標著“娘家”(原始文件页码)。
关键数据?规规矩矩排成表格,谁高谁低,一眼门儿清。
柱状图、折线图!xx省五年產业投资额怎么蹦躂的?不同地方政策惠及了多少企业?配套资金怎么流转的?……原本得在脑子里搭半天积木才能看明白的东西,现在直接懟你脸上!
最后,还有一页“划重点”,把主要脉络和可能埋的雷,都给你点出来了!
张司长和王衡越翻越快,眼珠子越瞪越大。这哪是“看完了”?这简直是给那堆“砖头”做了个豪华spa,还附赠了高清地图!
他俩不约而同地抓起那份原版复印件,手忙脚乱地翻到几个关键地方,跟李毅飞的“精华版”对暗號。
“第17页,xx省2010年高科投资额……原始125。8亿……小李这儿表格125。8亿,图也对上號了……”
“这儿,税收优惠那三段车軲轆话……小李就一句乾货:『符合目录的,三免三减半……”
“嘿!这三份区域数据,原来东一块西一块的……他给缝一块儿了,还配了图!好傢伙,差距跟禿子头上的虱子似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两位领导偶尔倒吸冷气的“嘶——”。所有人都屏著气,眼巴巴瞅著。
十分钟后,张司长和王衡终於抬起了头,眼神一碰,都从对方瞳孔里看到了同一个词——“臥槽?!”
王衡张了张嘴,没出声,捏著列印纸的手,肉眼可见地开始哆嗦。
张司长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才把差点蹦出来的心臟按回去——好傢伙,以为是个青铜,结果是个王者开小號来了!
“小李……”张司长嗓子有点发乾,声音里压著激动,“这……这宝贝疙瘩,用起来……费劲不?”
“领导,使唤它不难,”李毅飞实话实说,“会开扫描仪、点两下滑鼠、看结果就行。费劲的是造这玩意儿和维护它。
眼下这点文件,小菜一碟。要是咱全司,甚至全委都用上,那数据量……”他比划了一下,“电脑可能得升级,伺服器也得跟上……”他没藏著掖著,把技术瓶颈摊开了。
“伺服器?!內存?!”张司长压根没听进去“费劲”俩字,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这叫事儿吗?!咱发改委还差这点铁疙瘩?!”
他声音陡然拔高,跟打了鸡血似的,“小李!你!现在!就在咱司里开班!先教老王、老刘、小赵他们!
都给我学会嘍!这效率!这清爽劲儿……”他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猛一拍王衡肩膀,“老王!你负责组织!我这就去跟部长报喜!”
话音还没落地,张司长已经像踩著风火轮似的衝出了门,那份列印报告被他攥得死紧,仿佛攥著个金元宝。
办公室里,那根紧绷的弦,“啪”一下断了!紧接著,一股无声的热浪“轰”地炸开!
所有看向李毅飞的眼神,瞬间从“质疑→审视→看戏”,切换成了“震惊→佩服→捡到宝了→狂喜”!
昨天那个默默整理文件、摆弄扫描仪的“新人”,一夜之间,用几张轻飘飘的a4纸,扔了个深水炸弹!
王衡也活过来了,激动得直搓手,脸都红了:“小李!来来来!坐这儿!坐我这儿讲!扫描仪够不够?
老刘!快!把那台吃灰的电脑也给我抬过来!小赵!小孙!小陈!小周!手头不紧的活儿都给我撂下!
过来!听小李老师讲课!都给我支棱起耳朵!”之前的严肃和质疑?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衝进下水道了!
李毅飞被王衡半推半让地按到个c位。他打开电脑,点开那个其貌不扬的程序图標,接好扫描仪。
在十几双“求知若渴”简直要把他屏幕烧穿的目光注视下,他开始了极其接地气的讲解:
“瞅好了,第一步,把这堆纸码整齐了,塞扫描仪嘴里,记得勾上『双面和『识字(ocr)那俩选项……”
“扫完了,它自个儿会躺进这个『共享小窝……”
“然后双击这个长得像齿轮的图標,点刚才扫好的那包文件……”
“它就开始自个儿吭哧吭哧干活了,时间嘛,看文件多少,这儿有条小蚯蚓(进度条)会爬……”
“干完了,蹦出来仨文件:一个纯文字『脱水版,一个数据『表格侠,一个图表『全家桶。想看哪个点哪个,想印也行……”
操作丝滑得跟德芙似的,讲解大白话,不带一个术语。
同事们呼啦一下围上来,脖子伸得老长。刘姐唰唰记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