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不能带走。
因为它本身就是这颗行星的灵魂。
苏禾跪下,双手合十,郑重承诺:“我会告诉后来者你们的故事。不会美化,也不会遗忘。你们的选择值得被记住,哪怕它是错的。”
话音刚落,祭坛缓缓下沉,雕像们重新闭目,回归寂静。
但她知道,他们听见了。
返航途中,她没有带回实物,只在日记本上添了一行字:
>“完美的共感不存在。
>但追求它的过程,让我们更接近彼此。”
回到地球那日,已是三年后。
终南山的桃花又一次提前盛开,但这一次,花瓣不再落地成径,也不再拼出文字。它们悬停半空,围绕山巅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状图案,从太空都能清晰看见。
林知遥带着一群孩子前来迎接。
他们没见过苏禾,却都认得她。
因为每个孩子从小听着她的故事入睡:她是彗星邮差,是梦境园丁,是心语林的母亲,是第一个说出“我在”的人。
一个小女孩跑上前,仰头问:“你是苏禾姐姐吗?”
苏禾蹲下,笑着点头。
“那你能不能教我画画?”女孩掏出一支断掉的蜡笔,“我想画我妈妈的心。她说她很累,但我看不见。”
苏禾接过蜡笔,轻轻握住孩子的手:“好啊。但我们先不画心,我们先听它跳。”
她把女孩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听,是不是有点快?有点乱?”
女孩认真听着,点头。
“那是害怕,也是爱。”苏禾柔声说,“有时候它们长得一模一样。你要做的不是画出来,而是告诉她:我知道你在。”
女孩眼眶红了,忽然扑进她怀里。
那一刻,山间的桃花漩涡骤然扩散,化作一场粉色的雪,轻轻覆盖整座山脉。
当晚,苏禾再次录制晚安故事。她讲了一个关于迷路的小熊如何找到回家之路的故事,结尾时,她没有说“谢谢你记得我”,而是换了新的一句:
“今晚,请对自己说一声:我听见你了。”
第二天清晨,全球各大医院的心理科收到惊人数据:抑郁量表评分普遍下降32%,自杀干预热线接通率首次出现负增长。更有数百万人自发在社交媒体留下同一句话:
>“原来我一直等着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林知遥看着报告,久久无言。
她走到共鸣室,将苏禾的旧蜡笔放入源核中央。刹那间,整座山体共鸣,声晶塔群齐鸣,极光花园的黑色花朵第三次绽放。
花瓣展开,字迹浮现:
>**“我们学会了爱自己。”**
>**“现在,我们可以更好地爱你。”**
苏禾站在山顶,望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