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着别人跳舞,你不会难受吗……”
姜与一时沉默,半晌皱了皱鼻子弯起唇角说,“难受啊。当然难受。”
…………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跳舞吗?
“我这个人啊,就很无趣。话又少,又闷,喜欢的都是拼图填字游戏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活泼。也没什么朋友,不会表达自己。”她停顿了一下,
“但是跳舞啊,跳舞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安全。可以没有负担地,宣泄?嗯,释放情绪吧。
“跳舞的时候我就不会想很多东西,不会焦虑。就很,自由。
“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能感觉到血液在流动,心脏在跳。
“只有跳舞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的。
“我的生命是鲜活的,热烈的。”
第一次对人袒露自己的内心姜与有些不好意思。她说,我是不是很矫情。
“才没有。”
拥有一份真挚的热爱,一点都不矫情。
大概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姜与的眼里有一瞬间迸发出夺目的光彩。然而那点希冀转瞬即逝。
“你说看别人跳舞我会痛吗?
“当然痛啊。”
她笑得坦然。
“但是,痛就对了。”
痛,说明我还活着。
既然我的灵魂已经无法再感到炙热,至少还有疼痛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她所有生存的动力,都来源于反复揭开伤口血淋淋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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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边还需要加水吗?”
“不用了谢谢。”姜与依旧笑容温和,“埋单要去前面是吗?”
“是的,需要麻烦您去那边收银台结算。”
“谢谢。”
回头对上段野一张青蛙受气脸,姜与莫名其妙,你那是什么表情。”
段野没说话,心里堵得慌。
但凡她不笑他都不会这么替她感到憋屈。
“你现在还在用什么药?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肺上的药在减了,转氨酶那些还有点高所以护肝的药不能断,不过估计也很难降到正常了吧。眼药水也停不了,还有,”姜与掰着指头,“之前激素用得久所以胃黏膜比较脆弱,还诱发了白内障,不过应该是不严重,看以后要不要做手术。经常会神经疼痛肌肉痉挛什么的,医生也说不准原因,估计还是移植后的反应吧。哦还有妇科那边要做激素代替治疗,那些药,怎么也要吃几十年吧……”
段野:……
“干吗你不会要哭了吧……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哭毛线,炭熏的,撤吧我先去埋单。”
再不走真要被她看见自己的怂货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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