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就好?
她这句话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一片死寂。
她这是讲的什么话,什么叫“尽力就好”?按理来说,不应该讲点“五条先生加油”、“五条先生一定没问题的”这种斗志昂扬的话么?
她是没上过班、没替上司办过事、没跟上司喝过酒的职场新人么?
牧野回过神来,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片刻之后,头顶一阵气息压了下来,她耳边传来男人放低的声音。
“多日不见,牧野酱情商这么低了?”五条凉凉往她耳朵里吹气:“我给气球充好了气,就等着你来打结了,结果你松开手指、咻咻放气是什么意思?”
“还是,牧野小姐知道了别的什么东西呢?”
牧野心跳漏了一拍。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场诡异的对话,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她抬起眼,直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罩,凭借自己的记忆,虚构他莫测的眼神。
她明白了。
她应该是,不小心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些马脚。
“……好吧,五条先生。”
在强烈的压迫感下,审神者破罐破摔。
五条悟挑起眉,看着她深呼吸,好整以暇地等她交待点什么。
牧野郑重其事的样子:“你……那个……要小心一点啊。”
沉默。
五条没等到下文,歪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然后呢?”
牧野佯装无辜:“……什么然后呢?”
五条:“……”
这是被耍了啊。他笑起来,笑得令牧野头皮发麻。
“没关系,假惺惺的骗子。”
他以只有两人可闻的音量轻声说:
“等我回来,再好好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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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地铁站之前,五条悟大概只当涉谷之夜是一场平平无奇的历练,虽然这麻烦声势浩大,但一切都不会超出他的预料。
所以他让牧野等他回来,但应该没想过会让她等这么久,等到东京翻天覆地、血雨腥风。
牧野也没想过,等了这么久,真相都差不多水落石出了,他还是真记得要找她算账。
“想得这么美?整个日本风雨飘摇,牧野小姐却又是北海道,又是马尔代夫的。”
长谷部站在牧野身后,盯视着五条悟,神情戒备。他微微岔开双腿,手握在刀柄上,蓄势待发。
五条站在台上,俯视着牧野和长谷部,眼神在长谷部防备的姿态上打转,皮笑肉不笑地调侃。
他伸了个懒腰,左右摇晃着活动筋骨,像只午睡刚醒的猫。
“不考虑带上老师一起么?”